什么?妻子?怎么与苍老说的不一样,辛久夜记得苍老说参苒收了商越的信物,听他这意思,这参苒与商越应该是一对啊,怎么到了白发男子的口中全变了呢,难道苍老已经得了阿尔茨海默病,连记忆都混乱了?
“这是多久前发生了事?”
“呵,不知道。”白发男子冷笑一声,继续摆动船桨。
辛久夜暗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真是弱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难能有算的清今夕是何夕啊。
“按你这么说,商越已经是北国国主了……想要杀他,真是……”真是比登天还难,辛久夜不后悔自己说大话,后悔的是说出的大话被人听见了,虽然对方只是个魂魄。
“到了。”白发男子将竹筏停泊靠岸,先行下船,稳住竹筏再让辛久夜走下。
辛久夜没看出白发男子居然如此心思细密,好感度迅速增长了三个点,抱拳道“多谢,我找到生灵立马赶回来。”
白发男子以面无表情回应之,辛久夜就当这是默认,于是头也不回地向前方彼岸花丛走去。
忘川河对岸的彼岸花植茎更高,辛久夜指尖触碰到的凉意更甚,大约有了一刻钟,她见前方荧光刺眼,立即微眯双眼,待眼睛适应这光线后,才注意到那是一棵幽灵树,高十余米,胸径五米左右,冠幅广展,枝叶茂密,自树根往上,木节交错,形态貌似榕树,无论树干,还是茎叶,通身散发着幽蓝荧光,而慕容含瑞正被吊在树冠的某一点位下,一动不动,看似昏迷。
辛久夜立即走近幽灵树,抽出碎风剑,飞身而上,斩断捆住慕容含瑞的树须,一指灵力将其弄醒。
慕容含瑞一睁开双眼,立即被荧光逼得瞬间闭眼,下意识地用手挡住外来视线,怒道“来人,快给我将这灯灭掉!”
“诶,这不是你家。”辛久夜出声提醒道。
“你是谁?”慕容含瑞听着不熟的声音,放下手,极力睁眼,最后受不了光线又闭上,反反复复两三次,才全然睁开了双眼。
“带你离回家的人。”辛久夜剑指某个方向,示意朝那儿走。
“你是……辛久夜!”慕容含瑞盯了眼前女子片刻才想起她是谁,随即打量四周,被周围阴森的花海与幽灵树惊得不由地一阵颤栗,随后故作镇定道“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是忘川的尽头,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就得问你自己了,我只是奉命带你回去。”辛久夜不想做过多解释,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地。
“忘川?是哪里?”慕容含瑞一脸茫然。
“连接黄泉路与阴曹地府的地方。”辛久夜正色道。
“什么?你竟敢戏弄我,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不是你……”慕容含瑞感觉自己被戏耍一般,怒意上头。
辛久夜不等对方说完,突然一个旋转绕道慕容含瑞身后,向前方挥剑,慕容含瑞听到一道斩断声立即转身,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拔腿就跑。
辛久夜见慕容含瑞跑错了方向,立即快刀斩乱麻将幽灵树挥射过来的树须一剑砍断,然后飞身追回慕容含瑞。
“慕容含瑞,不想死的话就往右边跑。”
慕容含瑞见追上来的辛久夜身后有无数条树须涌奔儿来,来不及质问她为何是右方,立即调转方向,向右跑去。
辛久夜继续挥剑与树须缠打在一起,被踩踏的彼岸花一片接着一片,不过片刻后又挺直竖立,恢复正常。可是这幽灵树似乎发了狂,辛久夜跑到哪,它就追到哪。突然两根很细的树须趁辛久夜的空挡勾住了她的双脚,将她往树干方向拖去。
辛久夜欲砍断缠住双脚的树须,结果被另外两根树须缠住了她的双臂,让她动弹不得,最后被吊在树冠之下,还是倒吊,发髻全散,相当狼狈。辛久夜开始意念驱动碎风剑,让它砍断吊起自己的树须,落地之后甩出白灵鞭,意图一并销毁这树须。
“住手。”
白发男子突然现身,身未动,却以一记眼光驱散了辛久夜使出的灵力,同时击退了抽动的树须。
辛久夜惊愕万分,暗叹这人法力高深,即使只是一抹幽魂,也能应敌从容。
“早知道让你打头阵了。”辛久夜见树须不再从树冠涌出,立即走到白发男子身边,语气相当自来熟。
“幽灵树只囚困生灵,你们被攻击也是理所应当。”白发男子覆手而立,凝望幽灵树,缓声低语。
由于此地光线通亮,辛久夜看清了白发男子的全貌,脑海里却慢慢浮现出时谏的身影。
“你长得像我一个朋友。”
男子不予理会,转身离开,辛久夜紧跟其后。
“是不是有个男子生灵找到的你?”辛久夜估计一定是慕容含瑞对白发男子说了这边情况,他才赶了过来。
“嗯。”
“你生前修为有多高?”辛久夜直觉白发男子是修行圣人的级别。
“忘了。”白发男子随口回应。
“你明明没有灵力,刚刚是如何击退树须和我的白灵鞭?”辛久夜真心好奇,展现出一副好学的模样。
“灵力与法力没有相互依存关系。”
“不对啊,没有灵力,只能使出法术,除非是妖怪……”辛久夜被自己的话惊得一愣,原地留步,望着白发男子越行越远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追上他,语气温和地问道“你生前是妖怪?”
“神兽。”男子回复得随意,似乎说的是与自己无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