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笑着走到秦烟旁边的位置,两手摆好了一个上课安心听讲的姿势。
秦烟理了理思绪,娓娓道来。
有一个女孩从生下来就知道自己的世界里一直是有百般呵护的,用着最好的东西,吃着最好的食物。父母的疼爱,同龄人的羡慕。
踩着白色的帆布鞋,穿着最漂亮的裙子,梳着最好看的辫子。在她得世界里不知道所谓的挨饿是什么滋味,受苦是什么感觉。在电视里她看到很多地方的孩子那无助的捧着一个大碗眼泪却吧啦掉落的样子。
她觉得这些人好可怜,在一次小学的捐助活动里,她把自己储蓄罐里的所有积蓄全部捐了出去,还包括家里的衣服还有她很多的玩具。
父母对此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意,笑着夸她懂事。
那时的她懂得了,世界的不公平。
初中的时候,有个长得很清秀模样的男孩子每天都给自己传纸条,说些搞笑的话哄自己开心,放学送她,给她买零食吃,周末还会带着她去一些她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他说,你的酒窝真好看。
她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说,是的,我喜欢你。
她说,我也不讨厌你。
他说,东郊的那个小痞子好像看上你了。
她说,我不认识他,更不会认识他。
他说,我帮你摆平。
他去找了那个东郊的小痞子,大大出手,但是被一群人围着打断了三根肋骨,而且还轻微脑震荡。
他说,这都不是事,只要我没死我还去找他。
她哭了,哭得让人很心疼。
他出院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去找那个东郊的小痞子打架,久而久知他和那个小痞子成了朋友,而她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直到有一天,他对她说,那个小痞子的妹妹喜欢他,要跟他在一起。
她说,那你跟她好吧。
他说,好,因为她能给我一个不一样的天空。
她笑着说,她给你的,你就要。
他就这样跟那个小痞子的妹妹成双出对的在校园里出没,去的地方都是他曾经带她去的地方,做的都是他和她曾经做的事情。
她看在心里,痛在心里。
有一天那个小痞子的妹妹跟她发生了摩擦,抽了她两个巴掌。
他来了,拉着那个小痞子的妹妹走了。
她捂着脸望着俩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开始空荡。
他找到她对她说,去给她道个歉。
她说,我不去!
他生气了,走了。
之后她就更加孤立了,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因为那个小痞子的妹妹造谣了很多她的不良事情。
一传十十传百的,三人成虎的不良事情就成了事实。
她微笑接纳,而他却相信了。
背道而驰,她被父母带走转学。
换了环境换了地方,她变得沉默寡言。
那时候的她懂得了,这个世界需要解释。
她一直沉默了好多年。
上了大学,在一次新生的迎新晚会上,她在一个角落看到了一个清秀模样的男孩。
平淡无奇的装扮,眼睛很亮的他安静听自己外公在迎新晚会的讲话。
再一次图书馆的偶遇,他和她的选择莫名的默契。
俩人各自微笑,绅士的他让步,把那本书让给了她。其实她是很想开口对他说,那句有点老掉牙的对白。
外公每天都在悼念这个男孩子,说他上课的事情,说他考试的事情,说他一系列很多很多事情。
她被学校里评为校花,她被学院贴吧里奉为女神,她只是淡然一笑。
可是那个眼睛发亮清秀模样的男孩子是否还记得自己那次其实是故意制造的偶遇时的样子吗。
每次都在图书馆见到他,不是埋头在看一堆厚厚的书就是在安静的写东西。
偶尔一次瞥见了其桌子上的书,开始咂舌,原来他看的书都是那些印在经济领域的巨枭的书。
她觉得他这只拼搏的鸟将来是可以成为如书中那些头脑风暴的巨枭的。
教育局局长的儿子三天两头的来找她,塞一堆玫瑰,送一堆名牌。
可是她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便一股脑的塞给舍友。
那个教育局局长的儿子找到他要教训他,却没曾想被其揍倒在地。
外公说这事他摆不平,脑袋上的帽子压不住这个教育局的局长。
她哭了,求着外公。
外公说,我只能做到保留他的学籍,但是为了给上面交待还是得开除他。
就这样他走了,她跟外公去送他。
在学院的门口留了一张这辈子仅有的合影,他笑得好灿烂。
火车站里她怂恿他讲讲那个承诺的故事。
那是一个马尾辫的故事,故事里他好悲惨,第一次知道原来走路都可以用脚丈量好几十公里的土路。
故事里那个马尾辫给他开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而他却痛了大半生。
这是一个不好的时代,因为不好的时代才出现了善意的谎言,而谎言背后的肇事者却自认为堂堂正正。
他讲完,看似波澜不惊,但是细心的她还是发现了他眼里那抹哀伤。
他走了,背着一个偌大的麻袋没有回头的走了。
而她临走那句她的马尾辫比故事里的马尾辫要好看一百倍说的是那么的鼓起勇气。
只是那一辈子要多久才算她真正的笑颜吐露。
如果他那句可不可以为他留一辈子马尾辫是恳求。
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