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家里出了那档子事后,班涟就觉得家里变得好奇怪,以前这种奇怪蒙着纱,现在这个奇怪就名堂堂地摆在家里——就在瓴子上,班涟能看到。
它确实存—在,它是个强盗。它抢走了爷爷奶奶的笑,抢走了做饭的妈妈,甚至还想抢走班涟在学校里的快乐。所以尽管班涟在学校里能有说有笑,和朋友们嬉戏打闹,但是一放学往家走,他就害怕,畏惧,愤怒,不知所措,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快乐夹在书里、本子里,把笑容塞在裤兜里,双手紧紧地护在兜里。
……
“我婆说链子妈妈把他婆婆爷爷这几年的米,苞谷都拿去卖了……”
“我妈说班涟妈妈是牌瘾大……”
大钟和小永在上学的路上不由说起了小班涟家里的事。
“唉~还好我妈不打牌……”小永虚拍胸口大松一口气。大钟一枝柏丫扫着两旁野草,缓缓地说:“我婆说喊我们跟链子好好耍,不提这些烦心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那肯定不说这些噻,一天耍的时间都不够,还扯这些不开心的事搞啥子哦……”
于是,班涟有了件“时牌”的外衣,因为他想拥抱快乐,而不是披着伤疤。他给自己披一件外衣,这样他就能和别人一样漂漂亮亮的。这样的话,长辈们,朋友们,陌生人们看到的就还是那个快乐的小班涟。
时间过得很快,放寒假了。但是班涟不想和朋友们分开,因为整个假期他们除了可能会在赶集的时候碰上一面,就没有其他机会见面了——实在是隔得远了。不过还好,过年有糖吃,有腊肉、香肠吃,有电视可以看——班涟如是对自己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