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容拂顶着两只肿肿的眼睛回到容家,就直接去了沈意缕的院子,钟意见到她十分惊讶,“二小姐您不是落水了吗?”
容拂声音还瓮瓮的,“落什么水?遇到小水坑我都离得远远的。”她幼时掉进水里过,最怕水了。
钟意脸色蓦地就白了,“夫人听说你在赵家落水,便匆忙赶过去了!已经去了快一个时辰……”
容拂脸色也变了,“过来禀报的人呢?”
钟意手都抖了,“是赵家一个小厮,拿了封信过来的,此时人已经走了……”
“谁陪母亲去的赵家?”
“是沈琉。”
沈琉是沈意缕的陪嫁,身手极佳,可以一挡十。
容拂勉强定下心神,既然沈意缕已经去了一个时辰,若发生了什么事,赵家那么多人不会丝毫波动也没有,况且长姐也并不是随便谁写一封信送来就肯信的。
此时赵家西竹院内,赵明锦一母同胞的兄长赵明楼将沈意缕抵在暗室的墙壁上,他眸色深沉,嘴角勾起,目光如狼一般直勾勾定在沈意缕身上。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手上力道极大,在她耳畔用暧昧的声调低沉道:“你恨赵家?”
沈意缕推他推不开,便微微抿着唇,冷冷的看着他,“阿拂呢?”
“骗你的你也信。”赵明楼手指在她唇间轻轻摩挲,缓缓笑道:“我帮你灭了赵家,杀光你恨的那些人,帮你为沈家报仇,你让我睡如何?”
沈意缕身子一颤。
玲珑有致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他身体里那股燥热之感几乎快要克制不住,他笑了笑,“睡一次杀一个,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沈意缕不可置信般猛地推开他,他就势后退了几步,嘴角噙着笑意,负手看着她去开暗室的门,那门是有机关的,自然推不开,见她推得气喘吁吁,他眸光暗了暗,目光在她胸前扫过,慢慢落在她纤细的腰间。
那腰极细,单手可握。
他忽然轻笑了笑,“我还可以告诉你沈意行的去向。”
沈意缕蓦地看向他,声音微颤,“意行在哪里?”
“十次。”
沈意缕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脸色发白,咬唇道:“不要脸!”
赵明楼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咬得殷红的唇瓣,“再骂我就二十次,跟我睡二十次,我就告诉你沈意行的下落。”
“你无耻!”
赵明楼紧紧盯着她发红的耳朵尖,闭了闭眼,声音不可控制的有些沙哑,“三十次。”
沈意缕忽地随手抓了个茶盏朝他掷去,他躲也不躲,配合茶盏砸过来时的力道低低闷哼了一声,微眯了眯眼,道:“你这毛病这么多年都没改?”见她手又抓住一个茶盏,他笑道:“你若是再砸我,就要涨到一百次了。”
“放我出去。”沈意缕盯着他,趁他不备时忽然冲过去抓他腰间的钥匙,他前面的地面上皆是摔碎的瓷片,瓷片扎进脚心她疼得皱了下眉。
他脸色终于变了,一把将她扛起来,粗暴地扔到床上,立刻就要脱她的鞋袜。
沈意缕挣扎着不肯,他直接跪坐在床上,用一条腿死死压住她,硬是将她的鞋袜脱了,幸好冬日里穿的鞋并不算薄,脚心处被扎的地方只有小小的一道口子,沁出细小的血珠。
手下的肌肤滑腻如玉,他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手,因为之前的挣扎,她脸上染了一层粉嫩嫩的薄红,皮肤娇嫩吹弹可破,她微微张着小嘴,几缕发丝沾在她颊畔,她身体柔软的不像话,只要一想到她这副模样也在容德才身下绽放过,他满腔的戾气就几乎控制不住。
他手狠狠地掐在她腰间,“不如你就在这儿跟我睡吧,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你想喊多大声都可以,我爱听。”
他说着就去吻她的唇,沈意缕躲避不及,狠狠地咬住他,直到口中漫延出一股血腥味她才松开。
他却被她激起了浑身的阴厉之气,字字句句都在羞辱她,“你不是很早就不跟容德才睡了吗?这几年没有人滋润你,憋得可辛苦……”
“畜牲!”沈意缕用尽力气猛地推开他,拿着钥匙将门打开,不顾脚疼,飞快地走了。
守在门外的赵宁见沈意缕出去,才进到暗室内,一眼看见静静站着的赵明楼,道:“二公子?”
赵明楼垂眸,道:“找人暗中送她回府。”
赵宁迟疑道:“有沈琉跟着。”被发现了要打架的。
赵明楼道:“跟得远些。”
赵宁应是,转身出了暗室。
赵明楼轻轻摸了摸嘴唇被她咬破的地方,眸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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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缕浑身散架了一般靠在车壁上,眼圈儿发红,见沈琉端着一碗刚买的热豆浆进来,道:“方才你怎么没拦着?”
沈琉声音发虚,道:“奴婢……属下只能扛得住赵宁一人。”说罢又补了一句,“主子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不跟容德才和离?容德才不配做我们沈家的姑爷!”
沈意缕捧着热豆浆,轻声道:“阿拂还没嫁人,有个和离的母亲就更难了……再说,他已娶妻。”
赵明楼与沈意缕同龄,如今已二十八岁,娶妻小秦氏,是赵夫人娘家侄女。
赵夫人原本不过赵大人妾室,娘家不过破落户罢了,小秦氏能嫁给赵家嫡子自然是赵皇后抬举的结果。
深夜,赵明楼回到洛园,脚还未踏进门,便听房内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他扯了扯嘴角,恍若不觉的走进去。
地上跪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