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楚墨清着急的不行,可他不知道的是,西风可能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因为楚墨清嘱咐西风要躲过凤安彦,西风一路上只得避开官道转抄乡野小路走,刚开始启程还好,西风身上银子也多,人也比较精神,但到了后期,银子花得七七八八,还要担心随时会有的追捕和暗杀,只能躲躲藏藏,晚上行路。
西风这天夜半时分才在这小村庄里找到一间酒家,“终于能休息会儿了,”西风想。
因着楚墨清一向不亏待下属,西风身上的衣服也是金锣绸缎,而且西风身上还配了把剑,掌柜的一看,就满脸堆笑的迎出来,“哎呀,侠士里面请,里面请,咱们这店虽然小啊,但是该有的都有,”说着朝西风挤了挤眼,“这不该有的咱也有啊,只要您说,没什么办不到的。”又看着西风风尘仆仆的样子,接着夸赞到,“我马上去让人烧热水啊,您洗个澡,绝对舒服得不得了,我在找人在您跟前伺候着,嗯,这还不够美哪,再给您上个梨花儿白,还有那鸡肉煲猪肉煲,来两碗儿大米饭,就是神仙也不换哪!”又看西风无动于衷的模样,“怎么样?给您照着说的来一份儿?”
西风冷漠的打断了他,“不必了,不感兴趣,”又丢给店家几个铜板,“通铺就行,”略一思考,“再来几个馒头和炒菜,素的就行。”西风原来也是住单间房,但是后来考虑到住通宿人多眼杂,也好逃脱,就开始一直住通铺了。而且银子也不多了,能省就省吧,西风看了一眼掌柜的背后热气腾腾的肉煲,咽了咽口水,坐到了桌边儿。
掌柜的不一会儿就给他上了菜,虽然馒头又冷又硬,菜也像是不怎么新鲜了,但是西风已经饿的不行,也就没有挑剔,狼吞虎咽的把这些饭菜一扫而空。
吃完后,西风问掌柜的房间在哪儿,掌柜的懒洋洋的瞅了他一眼,丢给他一个草结儿,“去后面吧,有人看着,把这个给他就行了,”西风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掌柜的在他身后吐了一口唾沫,“呸,看着穿的人模人样,还配把剑,穷酸鬼!”
西风默默的把拳头攥紧,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不必在这儿与这小人多费口舌,他的脊背猛地绷紧又放松,西风慢慢的向外走去。
可那老板却是个没有眼色不知好歹的,嘴里只管嘟嘟噜噜,又见着那侠士明明听到了却头也不回,更是猖狂起来,觉得西风不过是个落魄的农夫,不知上哪儿混了把剑混了身绫罗绸缎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于是嘴里更是不干不净起来,“嘿呀,也不知道上哪儿偷得衣服和剑,”又猥琐的瞧了瞧西风的样貌,“怕是给那大家大户的夫人小姐们当了面首吧?瞧瞧他那样,现在是被掏空了身子被赶出来了吧,真是可笑,小白脸儿!”说完便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有那打杂的仆从也小声附和。
西风攥紧的拳头青筋蹦起,他转回身,一步一步走到掌柜的桌前,那掌柜的还不知死活的嘲笑他,“呦,生气了,你们瞧瞧,见不得人说实话啊,”旁边打杂的跑堂的见得眼前情景不太对劲,又都开始劝说掌柜的别再说了,那掌柜的却依然自顾自的说着,西风走到他面前,掌下聚力,一掌将他面前的桌子拍的粉碎,又提着掌柜的脖领子将他提起来,一字一句得问,“你再说爷一句试试?”
那掌柜的吓得屁滚尿流,小便当时就shī_jìn了,西风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一拳将他脑袋打个倒仰,那鼻涕眼泪鼻血混了掌柜的一脸,旁边的人发出了杀猪似的嚎叫,西风又是一拳,这下旁边的人连出声也不敢出声了,那掌柜的眼见着已经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西风像丢破抹布一般把掌柜的丢在一边,拍了拍手。
有一个跑堂的看着是有点儿机灵样子,感觉不对立刻蹿了出去,他干嘛去了?报官!
西风最不想的就是跟官儿打交道,结果还是不可避免地扯上了关系,他懊恼地看了躺在地上的掌柜的,要不是他,自己早就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走人了,哪来这么多事儿,想到这儿西风又狠狠的补给掌柜的一脚,从那一堆废墟里翻出自己的几个铜板儿,匆匆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过他本就经过了长时间的赶路,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刚才也就在店里吃饭的时候休息了一小会儿,现在又开始奔波,让他感觉身体有点撑不住,他踉踉跄跄的奔跑了几步,靠在一棵树上不住的大喘气,希望能休息一会儿。
不过也未能如愿,身后很快有嘈杂的人声和狗吠,还有不少火把照亮了大片天空,西风心中一紧,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今天要丧身于此?
眼见着火把和人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西风只能强提一口真气,快速的奔跑起来,不过他这一动,却被后来的追兵给发现了。
“他在哪儿!快追!快追!要活口!”身后的咆哮在接近,西风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一个山崖下的山洞。
耳听着轰隆隆的脚步声从头顶上方碾过,西风才悄悄探出头望了一眼,结果这一望,把他吓个魂飞魄散,他一抬头,就和一双吊颈猛虎对上了眼儿,那老虎看着也不像是个好相与的,瘦骨嶙峋,肚皮紧紧吊着贴到肋骨上,西风悲哀的闭上了眼,以自己如今的功力,打是打不过的,逃有没有力气,以前听太子府里的老兵说,这种饿虎最难对付,因为它已经是不行了,看来今天,真的是要葬身于此,西风仰天长叹。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