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好,那里太热了,没有这里凉快儿。”娄子堰有意捉弄这个小娃娃,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因为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了,他实在不想就这么离开。
闻言,小家伙皱了皱短粗的小眉毛,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居然还学大人翻了个小白眼,萌的娄子堰不停地发笑。
“坏蛋,我母妃睡觉啦,你快走,你快走!”说着,小娃娃就开始伸手推他。娄子堰一见她生气了,也不敢逗得太狠,顺着她的力道,一边往前走,一边讨饶着说“好好好,我走我走。”
娄子堰装模作样的向前走了几步,就停下步子来回头看。小娃娃还站在原地等着他走远,见他回过头来,像是怕他反悔,示威似的抬起右脚跺了一下,小肉胳膊掐着腰,人小鬼大的样子。
娄子堰眼底的笑意多得像是要溢出来,欢快地情绪如同一丝清风柔柔的划过心间,夏日的暑热都缓解了不少。
小娃娃见娄子堰走的不见了影,才转身回了银杏树林的亭子旁。女子还在睡着,小娃娃没有吵闹,走到一棵树下,一仰身子滑坐下来。闭上了眼。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好像发现自己并不是很困,怎么睡也睡不着。两条腿不安分的踢荡了两下,一只腿叠上了另一只腿,一只腿蜷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在跷二郎腿。
娄子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
他刚刚就是这么打算的,等到小娃娃离开之后,他再偷偷回去。正好前几日师傅教的轻功他颇有长进,不知能不能用得上。
他飞身到一旁的一棵树上,用茂密的银杏树叶挡住了身体,向下看去,小娃娃正翘着二郎腿,翘起来的小脚丫晃荡晃荡的,像个嘚瑟的大爷一样。
午后的林子里安安静静的,只听见些有点单调的虫鸣。娄子堰小心翼翼的躺倒在一棵还算结实的树杈上,半眯着眼睛,时不时的向下面看一眼,也学那个小娃娃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儿,跟着她一起晃着脚。晃着晃着就笑开了。不知道原因的,就是有一种从心底传达出来的快乐。
……
娄子堰看了一眼眼前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娄艳阳,心中苦笑。不知不觉间,她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小时候胖乎乎的瓷娃娃,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变得这般惊艳了。
宁妃娘娘似乎经常去那亭子里小憩,自那日之后,他就经常去那片银杏林里找她,一开始他还不敢露面,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她,就能看上一下午。
后来时间久了,他的轻功都因此进步了不少。有一次他大着胆子,直接去找了她,她居然也见怪不怪的招招手让她过来坐,那时候他才知道,这个鬼机灵的小丫头早就知道自己经常藏在树上偷看她了。
他那时候就想,这个孩子可真聪明。这人小鬼大的样子,可真是有趣。
可眼下,她那股让他欣喜的聪明劲儿,却都用来致他于死地了。
娄子堰咳着血,苦笑不已。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教导她,培养她,现在,她开始用他教的知识来对付他了。娄子堰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自食恶果。
“娄子堰,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无论我和你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娄艳阳轻轻抚摸着支撑着整个泰和殿的九根盘龙柱,说道。
娄子堰面色一暗,一口血应景的喷了出来。这话他的确说过,是在不久的从前,她与他一番**之后,他白日处理公务已经很累了,抱着她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她问他,是不是她要什么他都会给她。
他困得很,胡乱答应了一句当然,便很快睡了过去。如今想来,在他们如此亲密地同床共枕的时候,她都在想办法算计着他。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这样一个打击也实在是对他造成了太大的伤害。
原来,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原来她从未真心实意的接受过他。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毁了他的计划之一罢了。
被娄艳阳伤到的地方虽然偏,但长时间的流血不止已经让他吃不消了。娄子堰紧咬着牙,指甲在手心里印下一个又一个半月牙。
“今日,我想和你要这江山了。”娄艳阳用手从盘龙柱上龙眼上抹过,指尖轻搓着,撒下一片细细的金粉。
戚长庚看了一眼隐忍不发的娄子堰,也被眼前的这个女子气的不轻。
他们戚家世代权贵,尊为大央第一大氏族,他这一代更是将他的妹妹嫁进宫中,尊为皇后,母仪天下。
娄子堰可是他的亲侄子,虽然他这个侄子有些不服他的管教,但是再怎么说也流着他们戚家的血,到底还是偏向的。若是娄子堰继续当政,他们戚家就按如今的情形,再差也会继续富裕百年而无后顾之忧。
这个突然出现的十公主,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着十多万兵马跑到大殿上来说要谋朝篡位,也未免太张狂了些。要是她坐了这帝位,那还不翻了天啊!就看现在弭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等到娄艳阳登基,到时候,还不知道他会将他们戚家打压到什么地步呢。
但是此刻,戚长庚却不敢轻易开口。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娄子堰不占上风,又身受重伤,即使他谋略过人,但也难料这场博弈的最终结果,眼下,就算百官都在等着他表明态度,他也不能轻易站出来表态。
但是虽然他不可以,有人可以啊。
他用眼神的余光看过去,身后的不远处,武宣侯早已暗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