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老头忍不住被她轻佻的语气都笑了,可那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观人眼色,揣度人心,心思缜密,又身负武功,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池中物,就算她是女子,有看上去像是被关在了这大殿里,也是绝对不能小觑。
“老夫来这宫中自然不是找什么长生不老药,不过也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这宫中有一……”宝……物。
老头的话还没说完,窗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风刮开了窗户,娄艳阳下意识的看过去,露出了掩映在她那如瀑发丝中的小巧耳朵后的一粒黄金瓮。
“你耳朵后面是什么?!”不会错,那就是继心蛊,他这次冒险跑进皇宫的目的。
他散尽家财才换来的消息,那一直神秘莫测却又引得天下人趋之若鹜的继心蛊,在几年之前便已经被大央皇宫的人夺了去。
宝物在眼前,老头的眼底露出了泛着红光的贪婪之色,猛地就朝娄艳阳扑了过去。
娄艳阳也不是没有防范,一见他突然动手,也丝毫不慌乱,将他汹涌而来的招数挡下,又很快反手攻了回去。
她所修炼的武功凝源,正是当初娄子堰交给她的,他们娄氏一族祖辈上传下来的绝学。只是,绝学毕竟是绝学,本就不应该轻易现世,所以除去凝源,娄艳阳还学习了很多百家杂学,各种武功,剑法,都会那么一点,一番结合之下,反倒让人摸不着头绪,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那老头也是轻敌了,觉得这么一个小丫头,就算武功高也不一定有多厉害,却没想到她的鬼招怪招这么多,一下子就把他给打懵了。
他本就被武林众派群起而攻之打成了重伤,几欲油尽灯枯,此刻全部希望都被他压在了宫里那不一定会获得的继心蛊上,却没想到,临近他获得至宝重获新生的关头,会遇到这么个硬点子。
老头并不多好对付,毕竟阅历和武功的积累摆在那里,娄艳阳和他打了半天,掌风呼啸之下,脸色也有些发白,只不过,她看的出来,她难受,那老头更难受罢了,现在就算是干耗,她也能把这个老头耗死。
“哼……哈哈哈……”老头吐出一口血来之后,似乎是力竭了,猛地咳了一大口血出来,半扶着殿中的一个镂空雕花的梨木凳子上,折腾了半天想起起不来。
“想不到,想不到啊”老头见自己实在起不来,索性烦躁的坐在了地上,然后就突然大笑了起来。“没想到老夫风光一生,纵横江湖数载,最后竟然会栽在你这么一个小丫头身上。呵呵……世事难料啊……哈哈哈……哈哈哈……”
娄艳阳喘着粗气,瘫坐在身后的绣床上,听闻他如此说,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她早就看出来了,这老头的身体,大概是真的撑不下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自己耳朵后面的金瓮,但是她却是不能给他的。
这金瓮是娄子堰给她的,说是能救她一命,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绝对不能摘下来。她曾经想要和他对着干,曾经摘下来过一次,那种在鬼门关里走一圈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却因为任性,又体验了一回,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娄子堰气的打了她一巴掌,虽然扇的是后背,但是也照样很疼,打完了她,娄子堰便后悔了,把她猛地搂进怀里,死死摁着不撒手。
自那之后,虽然她依旧恨娄子堰,但是这金瓮她却再也没有摘下来过。谁又不想好好活着呢,更何况她还有母妃的仇没报。
娄艳阳心中清楚,如今她的命,可能已经和自己耳后挂着的这粒金瓮里的小虫子连在一起了,虽然这件事想起来是很扯淡,但是所谓的蛊虫她又不是没听说过,也不是完全解释不通的。
如此一来,这老头想要这金瓮,那便是在要她的命,她又怎么会给,即使他看起来再可怜又如何,她终究是做不到那么大方。
老头笑够了,又咳嗽了几声才停了下来,娄艳阳的眼底露出不忍,但是也是怕会再生出变故,她伸出双手,凝结凝源之刃,想要亲手杀了他,以免节外生枝。
那老头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在娄艳阳的气劲即将打出来之前,脸上露出了诡异的一笑,娄艳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已经无法收回了。
只见那老头突然猛地原地窜起,向她扑来,一把握住了娄艳阳的肩膀,将她刚刚想发出来的气劲硬生生打回了她的身体里,激的娄艳阳一下子就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老夫一生荣光,死了也不能窝窝囊囊,就算是死了,也要拉着你陪葬!”
娄艳阳知道自己大意了,可是此刻却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老头身体里残存下的内功如同氢气,强硬的冲进了她的身体里,把她的身体吹得如同气球一般。
一甲子,两甲子……不曾出现停歇,娄艳阳知道,老头这是已经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想要在他内力耗尽的同时,将她撑得爆体而亡。
娄艳阳不是没想过阻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抓在她的肩膀上的那双形如枯骨的手像是要刺进她的皮肤里一样,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她已经感觉到有些绝望了,果然是飞来的横祸躲不过,这突然出现的老头自出现之后,似乎已经注定了她今天会结束的结局。
翻滚着的,汹涌而来的内力势如破竹,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