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明走出去之后,徐惠刚好在走过来这边观望,见致明出来,他略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问道:“怎么样?胡董没有难为你吧?”
致明摇摇头,有些失魂落魄,“没有。”
徐惠笑了一声,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一会我会在胡董面前为你说几句好话,你好好干,等着升职加薪吧。”
致明如今哪里想这个?只胡乱地点头,道了声谢,又道:“胡董让您进去。”
徐惠点点头,“行,你先回去吧,我这边跟胡董有些事情要谈,涉及公司未来的营运方案。”徐惠猜测胡喜喜找他与致明来,第一是要批判致明的个人行为;第二,是要谈一下厂子里的改革,这件事情之前已经提过,但是具体方案一直没有落实,如今特意找他来,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吧。他也想过会不会是账面上的事情露了马脚,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要真的发现了他的事情,那胡喜喜肯定会首先大发雷霆,怎么还会有闲情过问致明的道德问题?
所以,他推开门的时候,脸上依旧是挂着温厚的笑容。
“胡董!”他站在胡喜喜面前,轻唤了一声。
胡喜喜手中拿着一直钢笔在转动,抬头看他,指着面前的椅子道:“坐!”
徐惠坐了下来,看着胡喜喜手中的钢笔,笑道:“胡董这支钢笔好别致啊!是纯金打造的吧?”
胡喜喜淡淡地道:“你喜欢吗?送给你。”说完,便把那支钢笔放在他面前。
徐惠尴尬地笑道:“那可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敢收?”
胡喜喜淡淡地笑了,“贵重吗?这不算贵重,就算纯金打造的,这支笔也不过是一万来块钱,收我一万块钱的礼物你都会觉得不好意思,那你前后共拿了我一千多万,你有觉得半点不好意思吗?”
徐惠脸色陡变,倏然起身,瞪圆了眼睛看着胡喜喜,“胡董,您这是很严重的指控,请不要乱说。”
胡喜喜身子往前微微倾,细眯着眼看他,“没有证据,我会乱说吗?”
徐惠咬咬牙,脑子在地运转,这件事情曝光的几率有多高?她真的掌握了全部证据吗?还只是试探他而已?要是她真的有证据,现在大概警察临门了,但是她没报警,证明她不过是在怀疑。他相信,徐露做的账还是很完美的,虽然这一次出了点小纰漏,但是只要有合理解释,还是可以瞒过去的。
所以,他站直身子,一副被冤枉的神情,悲愤地道:“胡董,这是很严重的指控,我强烈要求您调查清楚。”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承认了,我不报警,这笔钱我就当喂狗了。”胡喜喜盯着他,冷然道。
徐惠听她这样说,心中便笃定她更不会有什么证据,一切都不过是在怀疑阶段。她怀疑,大不了就解除他的职位,而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钱,可以带着徐露离开中国,到其他国家生活。
于是乎,他的神情便有些傲慢了,甚至带着一丝嚣张,既然她怀疑了,那这老总的位置是保不住了,既然保不住,为什么还要看这女人的脸色?他冷冷地道:“我只有一句话,我没有做过,假如胡董不相信,大可以报警。”
胡喜喜眸光锐利地盯着他,神情倏冷,严肃地道:“好,既然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就休怪我无情了。”
她拿起桌面的电话,神态冷淡地问道:“你确定要放弃这个机会吗?”
徐惠毅然道:“我没有做过,不需要董事长手下留情,董事长尽管报警,我不怕!”
胡喜喜放下电话,在桌面上找了一下,一边找一边道:“你知道吗?假如你刚才跟我承认,我会打电话让警察不要来。事实上,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报警了,并且把你亏空公款的资料全部传了过去,只要你肯跟我说一声,你确实做错了,那么,我还是愿意看在你死去的老妈份上,放过你一马。但是很不幸,我给你机会,你却没有珍惜。”
徐惠脸色陡然发白,却兀自口硬道:“董事长不必吓我,就算警察真的来了,我也不会害怕,因为,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站得正,行得正,我怕什么?”
“好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几名警察,为首的那位,便是新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哲文。
胡喜喜道:“李局,怎么每次都是你出来客串啊?”
李哲文笑了笑,“没办法啊,你胡喜喜的电话都亲自打到我办公室里了,我不亲自来,岂不是显得我不尊重咱们这位纳税大户?”
徐惠呆若木鸡,面如死灰,他不敢看胡喜喜,双眼惶恐地溜着,脑子里只想着一个问题,该怎么逃。
他趁着胡喜喜跟李哲文说话的时候,身子往后移动,飞快地往门口冲出去,然而还没到门口,就被两名警察扭住,那警察厉声道:“还想逃?跟我们回去。”徐惠几乎没哭出来,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胡喜喜。胡喜喜对他厌恶至极,哪里还会管他?
李哲文对胡喜喜道:“好吧,你的员工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跟我们回去交代案情了,胡董,劳烦你让你们的财务总监也跟我们一同回去,因为在办案的过程中,我有些专业的知识要请教她的。”
胡喜喜犹豫了一下,她知道朱巧巧和李哲文之间的事情,所以,不知道朱巧巧能否心无芥蒂地跟李哲文交谈。不过转念一想,朱巧巧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而且,她对自己情绪的控制能力一向很高,所以这些担心应该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