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层照射出的万丈光芒打在他的身上,笼罩周身,他却觉得冷极了。
一阵风袭来,匕首落地,他冷得打了一个冷颤,嘴中涌出大量猩红的鲜血。
“哇”的一声,嘴中鲜血横流,止都止不住。
诛心之蛊,子蛊死,下蛊之人亦亡。
他的唇边泛出冷笑,冷冷的笑道:“朱临渊,你以为可以抛弃下我,一人去奈何桥边,喝那孟婆汤?”
“你——做——梦——”
“此番若大难不死,我定以未亡人之名,为你立碑,后,另娶新妻。”
“傻子,还想我为你守寡?做梦!”
“我不止要另娶新人,还要纳侧妃,侍妾。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理所当然。”
朱凤泽眼角有滚烫的泪水滚下来,嘴中的鲜血让他喃喃自语含糊不清。
“爷——”阿肆的呼喊声在他身后响起。
朱凤泽半跪着,上半身闻讯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回眸,整个人栽了下去。
若不是阿肆飞奔而来,扶住他的身子,连着他都要滚下万丈深渊,尸骨难寻。
元嘉三十四年。
九月初四,宜嫁娶,忌出行。
《大夏朝·武帝本纪》记载:元嘉三十四年,帝途径骊山,遇刺,宁王遇害,坠崖,尸骨难寻;帝重伤,晕厥;金吾卫拼死抵抗,难敌众,全数殒命,独苟活宁王近卫一人,瑄。
……
京城,繁华依旧,歌舞升平。
九月十五,镇国公府。
卫恒刚下朝不久,让贴身下人在汤池备好水,脱了外裳,入汤池。
欲闭目养神之际,听闻细微动静,不以为然。
他睁眼,一黑影在眼前一闪而逝,有重物落入了汤池中,水花四溅,不一会儿,汤池漂浮花瓣的表面晕开一层层血花,浓重的血腥气息飘散在空气之中。
卫恒受惊,暗自防备。
“哗啦”一声,水花飞溅,那人的手揽住了卫恒不着一物的肩头,大半的身子依偎在他身上,趁着他没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小侯爷——”听闻声音,进气多,出气少,怕是要命不长矣。
卫恒蹙眉,伸手扒拉开来他湿漉漉黏在面颊上的墨发,露出墨发下的真容。
墨发下,一张冷峻棱角分明的面容,分明是冷瑄。
人已晕厥过去。
卫恒惊呼出声,不解冷瑄怎么会受了重伤,出现在他的府邸之中。
“冷瑄,冷瑄,冷瑄——”卫恒低呼,连连叫唤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反应,只得不做他想,扶他从水中起来。
而后,唤来贴身小厮,更换干净的衣裳,让下人将受伤的冷瑄抬去厢房,并勒令,不许走漏风声。再让心腹之人唤来大夫,必须是相信得过,口风密实的大夫。
卫恒披着外裳,几根调皮湿漉的墨发贴在面颊上,他的模样有些狼狈,步履匆匆的往厢房赶去,方才他让小厮们先扛冷瑄回房,自己更衣。
此时大夫已赶来,正在看诊。
卫恒黑沉一张俊逸的谪仙容颜,伫立在床边,看着脱了衣裳,裸露上半身,安静躺在床上的冷瑄,暗自想道,今后自己在贴身心腹眼前,已是一副洗不干净,偏爱断袖兔哥儿的水墨画了。
任凭谁在沐浴之际,突然唤来小厮,并抱出来一模样不差,受着重伤的郎君,此番局面,都会令人浮想联翩——主子沐浴酣战,与君大战三百回合,弄伤了人家的后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