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珠儿担心她和庞月月被血虫反噬,旁侧的含烟冷笑一声道:“庞姑娘吃下血虫之前,没有问它一句吗?”
庞月月本来就是又窘迫又害怕。唐珠儿有小卿宠着,又哭又闹的也不要紧,还有小卿轻声哄慰。
她却并没有可以扑进依靠的温暖宽厚的臂膀,只能一个人担惊受怕,饱受委屈。
含烟自从去唐家看了她,倒嫌她是扫把星一样,连累了唐家,也连累了唐珠儿,除了冷嘲热讽,半句安慰贴心的话也没有。
如今当着这一屋子人的面,再次出言讥讽,让庞月月又是伤心又是没面子,她想说,我忘了问了怎么了……可是一张嘴,却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庞月月一哭,唐珠儿好不容易忍住的啜泣,立刻也恢复成了哭泣:“月月姐……”
小卿微侧了头,凝目看含烟。
含烟被老大的目光瞧得一哆嗦。
香玉忙过去劝唐珠儿和庞月月,先别着急哭,什么血虫血誓的,有三老爷在,一定没问题的。
庞月月勉强收了泪,对小卿福了福礼道:“小卿师兄,月月……”
“月月不用担心,先和唐珠儿去休息吧。”小卿阻止月月再往下说。
小卿用鼻子也能猜到,月月接下来的话,无非就是自怜自艾,愤而求去而已。说出来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师父吩咐一定要照顾好月月呢,月月就好好在傅家待着,免让我为难。”小卿淡淡地笑,目光扫过含烟,倏然变冷。
庞月月听了小卿如此说,哪还能再说求去一类的话,让小卿为难,只得忍了委屈,在香玉的劝慰下,和唐珠儿先回房休息。
姊妹宫与唐珠儿和庞月月约定,会在她们回傅家后的第三日与两人联系,现在时间未到,应该不会贸然引发血虫之毒。
小卿命云恒去吩咐晨云、暮雨过来,先帮唐珠儿和庞月月看看。三叔龙晴不在府中,不宜轻举妄动。
云恒领命而退,堂上静寂下来,小卿冷冷地道:“妄揣上意,瞒错不报,怎么,还等着我请你们跪吗?”
随着小卿的话音,月冷和熙宇已是一起跪到了小卿的椅子前:“月冷/熙宇知错,请师兄/师父重责。”叔侄两人一起恭声请责。
“浩威去请家法过来。”小卿瞄了一眼月冷:“顺便去请你小井师叔过来。”
小卿命浩威和小井,将熙宇和月冷每人臀杖五十。
浩威和小井恭声领命。
小卿却并不看,对含烟道:“你跟我去书房。”
含烟跟着师兄往书房走,心里不由紧张万分。方才老大瞧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怒了。难道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老大又要对自己动家法不成?
进了小卿的书房,小卿并没有落座,他走到书桌前止步,含烟也立刻停步。
含烟瞧瞧自己站的位置,可正是自己平素被老大训责时常跪的位置,只是一般老大都是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端坐,今日却是站在他身前,不由更感压迫,只屏息凝气站得愈发笔直。
小卿背对着他,淡淡地道:“我有否嘱咐过你,要善待庞月月庞姑娘?”
“是。”含烟微垂头,心里一个劲地打鼓。
“师父对你,亦是同样的吩咐。”小卿转身看含烟。
“是。”含烟垂头,不由更是哆嗦。其实师父的态度就是老大的态度,含烟也是猜到的。
“但是,你如今的态度和做法,很让师兄为难。”小卿轻叹了口气:“而且师父那里,也是无法交代。”
当师弟的敢让师兄为难,敢让师兄无法对师父交代,还有没有前途了。含烟腿一软,便想屈膝,小卿已经一手扶了他道:“行了,你心里各种委屈不甘的,也不必勉强跪了,来敷衍我。”
“师兄言重,含烟不敢。”含烟一头的冷汗:“含烟绝不敢违背师兄和师父吩咐。”
“你娶庞月月吗?”小卿微侧了头。
“是。”含烟立刻应,半点也不敢迟疑。
小卿点头:“你嘴上说要娶庞月月,可是却各种想了法子的冷着她,疏离她,等着月月死活也不肯嫁给你时,可就趁了你的心,你也不算是违逆师命了。”
“含烟不敢。”含烟吓得,一落跪地,心怦怦地跳。
小卿也肃立无语。
“师兄,含烟知道错了。”含烟被吓得眼泪汪汪,终于软声求饶:“烟儿再不敢存这样悖逆的心思,肯请师兄重责。”
小卿的袍摆轻扬,终于转身,去了书架旁,拎了戒尺过来。
含烟跪直,平伸了手。
小卿轻蹙眉。
“师兄……”含烟又羞又怕:“让含烟去知过堂吧。”
小卿蹙眉.
含烟只得把手放在了自己腰间的束带上。
老大已是给自己留了脸面了,总是在书房里才罚自己。
戒尺“啪”地一声落在含烟的身上,并不怎么痛。
小卿也没想打痛他,只是一下下,漫不经心地抽下来,“啪啪”作响。
含烟也觉察出来,更加窘迫。
小卿又打了三五下,让含烟跪起来:“疼吗?”
含烟的脸上红得都要滴出血来,听见师兄问话,只得如实答道:“不疼。”
确实不太疼,和以往师兄落下来的板子比,简直像是在挠痒痒了,可是那种羞辱的感觉,却更令人难以忍受。
“好受吗?”小卿再问。
含烟便是连脖子都红了。不知如何作答。
小卿将戒尺放在书案上,让含烟起身。
含烟面红耳赤地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