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弱水之事,蓬无情贬斥。
未曾问罪弱水,也确为事实。
倒不是庭不想追究弱水,实在是没这个心力追究弱水。
封神战后,众神归位,各司职能,协助庭统领三界,实力可谓大涨。
纵然实力增长,对弱水依旧是几分无能为力。
情之化身,鸿毛不浮,飞鸟不过。
管你修为何等超然,触之弱水,管教一时片刻,蚀骨魂消。
地间除了蓬能安然渡过弱水,以及宝莲灯承载之外,弱水可言再无敌手弱点。
若真以实际克制的话,除蓬之外,地间当有二位,也可无视弱水灾害。
一是老君,太上忘情,逍遥自在。
再就是安坐至尊位的玉帝。
除外物条件下的实际较量,怕是卫无忌,都不一定能敌得过全力发威弱水。
其实应对弱水的两种方法,白了,无非两种极致而已。
无情与有情。
老君安坐兜率宫,无为淡然,太上忘情。
玉帝安坐至尊位,连妹妹都可不留丝毫余地镇压,可言至公,心中自然无情。
蓬长时间与弱水相伴,纵无男女之心,心头不能言语之语,唯有弱水可倾吐。
安身河,尽是孤独寂寞的弱水,也唯有蓬相伴,可排解寂寞。
彼此间,自无秘密可言。
太过透彻的了解,纵然无男女之心,终究有情。
也是这份儿有情,成全了日后的相伴。
杨禅自无多言,能引动宝莲灯,心中慈爱自可想见。
两种应对,两种极致,能做到的实在不多。
至少在这极致的无情有情中,寻不到卫无忌的身影。
王母也做不到这一点。
若是有情,便不至于严命李靖抓捕七公主归。
纵然条律法摆在那里,为人母者,若是不想,自有许多办法。
若是无情,却又不至于偷偷暗示赤脚大仙。
有情中的无情,无情中的有情,此本为常态。
也正因为这有情中的无情,无情中的有情,哪怕王母修为再高,也不是弱水的对手。
除非王母真有能耐,坐上那至高无上的至尊位,丧失无情中的有情,方可调动全部的条威能。
“弱水,你好得很!”
与弱水交锋,太过明显的败绩,倒不曾显现。
王母自己心里却很清楚,本就是情之化身,极度难缠的弱水,经历一番红尘,更加的难缠。
一招试探,底细已然彼此内明。
如今不显败绩,一旦过了三五之数的交锋。
如今代替玉帝执掌庭的王母,非得威严扫地不可。
“弱水已然过,行之所为,不过为了一个缘字,为了一个情字。”
“与庭绝无敌对之意。”
王母不曾出手,弱水自不会,也不必继续出手。
执掌庭的王母,要真是栽了面子,再明白不过的败在自己手里。
庭的反应与动静儿,自然可想而知。
对自身奇特再多自信,也不至于招惹庭之力全部出动。
便真就是庭终究拿自己无可奈何,一番动静儿干戈,也甭想再有安宁可言了。
以往的弱水,待在河中,尽是孤寂。
落入凡尘,能与蓬相守自在,求得反而是安宁。
“弱水,你出身河,条威严何等的至高无上,你自清楚。”
“如今你引诱七女,私配凡人,又这般包庇于她。”
“如此明显与条对立,还不是与庭有意敌对吗?”
王母冷然言道。
“心之所念,情之所出,为自然之事。”
“若与条敌对,那自是条违背了自然大道,得不长久。”
此言,也算是积压在内心深处多时之语了。
“大胆!”
王母怒然,地间星河斗转之威,牵动无数。
受影响最大的,莫过于世俗凡尘。
“岂有此理!”
星河斗转之威,带来的伤害,引动了凡尘数位大能的刹那反应。
杨戬立身而起,提着三尖两刃刀便要出手。
“莫要冲动!”
“解决问题,自然非仅有争斗一途。”
杨佑伸手拦住了杨戬。
几分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图卷铺开,握笔之间,不过三两之数,一副星辰图已然跃然纸上,活灵活现。
若非差最后一笔,仅以此图而言,怕是要让人以为诸星斗,尽为此图装载。
“各归其位!”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星辰图完善。
刹那间无穷星河光辉,自图上喷涌。
抬手握紧,似有几分吃力。
依旧是成功一挥,图卷直入虚无。
无限膨胀间,连接各处实质星辰。
以图卷记载,将星辰各自回归原位。
完成一切之后,图卷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虚空坠落,欲归原位。
一声怒喝,引动无穷雷霆霹雳。
粗大雷霆击打,连周围虚无都扭曲了。
大口子,似一张怪兽张开的巨嘴,一下子就将图卷给吞噬掉了。
“哪里走!”
瑶姬一声轻哼,便要出手。
岂能眼睁睁看着相公心血所成,为虚无吞噬。
探手入虚无,自有危险。
可要是怕危险的话,她昔日就不会成为庭执掌欲界的女战神。
“既是如此,便是缘分,随它去吧。”
“冥冥中我能感知,此缘分或可成就一段传奇不朽。”
杨佑出言阻拦妻子,精气神明显低迷。
将搅乱的星辰各自归位,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