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自去忙。”润玉语气颇为疲惫。

“是。”邝露正待离开,想起一事,“殿下,邝露明日有事,恐怕来不及陪您去值夜,想向你告个假。不知殿下可否允准?”

润玉看着她,也不言语。此刻他的脸隐在黑暗里,邝露在殿外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他下颌线条冷峻。见润玉嘴巴张了张,看嘴型,仿佛是个好字。

邝露无暇他想,匆匆告别,赶着回西配殿看看包里有什么好东西。

第二日,邝露携了燎原君送的将军令并两坛红曲甘露,施施然往燎原君府上去了。

燎原君早已在府外等候,见邝露欣然赴约,还带了两坛酒,喜不自胜,忙请进院中。邝露进得院门,只见园中遍植桃花,满眼落英缤纷,倒似回到了蓬莱那般。

邝露心下哑然,默默提起裙摆,随燎原君翩然往花厅去了。

两人坐定,面前不过几样精致小菜。燎原君笑道:“本来备下了花界的桂花酿,不料今日我却是有口福了。竟能得尝露儿亲酿的红曲甘露。”

“听闻这桂花酿入口香醇,回味尤甘,天界倒是不常见。你这一说,勾得我酒虫都出来了。”邝露笑道,这桂花酿,不知可是锦觅所酿,她有些好奇,到底是何等佳酿,能令润玉魂牵梦萦。

“难得露儿对桂花酿感兴趣,看来我也没白忙活。”燎原君变出两个白瓷杯,斟满桂花酿。一杯递给邝露,举杯道:“第一杯敬露儿,少弦多谢露儿救命之恩!”

仰脖喝尽,又倒了一杯,“这第二杯,敬九尾狐君。”说罢又喝了。

邝露奇道:“敬他作甚?”

“如若不是他,我怎么得遇你?”燎原君盯着邝露,俊脸微红眼中的柔情蜜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邝露心下微微一动,他真的要表白了?且听听他如何说,“那这第三杯呢?”

“第三杯,露儿,你可愿……”燎原君略顿了顿,声音有些嘶哑,后面的话似需借着酒劲方能出口,“与我同饮?”目光灼灼,言辞殷殷,平举酒杯,递至邝露面前。

邝露酒刚沾唇,听得此语,只得放下杯来。

“少弦,”邝露理了理思绪,这下子千难万难都要开口了,“邝露知你心意,心中感激。只是这杯酒,却还是不喝为好。”

“什么?”燎原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手臂微颤,杯中酒泼洒而出,“你说什么?”

邝露垂下头,不去看他。扬手变出一物,置于桌上,往他面前一推:“上次匆匆一别,未来得及将此物还给你。行军令贵重,邝露拿着却是无用,如今物归原主还望少弦妥善保管。”

少弦心头剧震,她竟是全然拒绝了!难道蓬莱仙岛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不,她一定是有苦衷的。“露儿,你是否有什么苦衷?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邝露摇摇头,“我并无丝毫苦衷,可能是你误会了什么。”

燎原君霍然起身,神色激动:“我误会?你为了救我,连自己的闺阁清誉都不顾,更何况我们已有肌肤之亲,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误会吗?”

“肌肤之亲?”邝露俏脸含霜,气极反笑,“我何曾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燎原君,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燎原君见她气的胸膛起伏,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心中疑惑:“露儿,那日,那日你为了救我,将我衣衫尽皆除去,帮我缝合伤口,你都不记得了?”

邝露想到那日情景,原是他说的肌肤之亲是这个,自己当时确实考虑不周,遂解释道:“医者面前无性别,你重伤之际,我只把你当成我的病人,并未做他想。此等外伤治法于人间颇为常见,仙家倒甚少使用此法,你不了解,也不足为奇。”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世间礼法,对女子约束颇多,当时情况紧急,顾不得那么许多,如今想来,是我鲁莽了。虽然邝露心中光风霁月,不在乎闲言是非,不过,”邝露站起来,冲燎原君盈盈拜下:“女子行走世间本就不易,以后肌肤之亲这等话,还望少弦再勿向他人提起。”

燎原君手中酒杯砰然落地,竟是这样?看向邝露,只见她面目从容,望向自己,眼神中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杂念。果然是自己会错了意。

呆立半晌,燎原君终于缓过神来:“之前是小神唐突,还望仙子莫要介怀。”举起右掌:“少弦在此立上神之誓,绝不做任何有损邝露仙子清誉之事,若违此誓,天神共弃!”

邝露心头一震,他当真磊落。若是换做其他人,说不定反而恼羞成怒,胡乱攀咬起来。真心实意地笑道:“多谢你,少弦。”

燎原君性格本就简单爽快,如今他虽心中失意,可看到邝露展颜一笑,如冰雪消融,春花绽放,便觉得世上再无比这更美好之事。小心翼翼问道:“我还如之前那般唤你露儿,可好?”

“好啊。”邝露喜燎原君脾性磊落,极有担当,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少弦笑笑,两人复又落座。如今心结既解,言谈反而比之前畅快了几分。举杯畅饮,赏花论诗(吃)。这几道小菜竟是少弦亲手所做,两人对吃都颇有一番钻研,聊得兴起处,开怀大笑。真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酒过三巡,少弦借着酒劲,问道:“露儿,你可有喜欢的人?”

邝露想到一人,摇摇头,似乎这样就可以把他从脑海中抹掉。喜欢?肯定有,大概也就是粉丝对偶像的那种喜欢吧,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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