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恭喜皇贵妃娘娘,贺喜皇贵妃娘娘!”
高贵妃的寝宫,一名小宫女脸上挂着笑容,匆匆跑了进来。
“何喜之有?”高贵妃淡淡的问道。
小宫女回道:“奴婢听说,方才早朝之时,万岁爷正式将那个什么澳大利亚改名为安洲,并赐为大皇子的封地。而且很有可能,皇后娘娘过些日子也将随同大皇子一同前往安洲。
到时候,后宫就属皇贵妃娘娘您位份最高,资历也最老,最有可能更进一步,难道不值得恭贺?”
“都是没影的事情!”高贵妃脸色一如既往的说道,“在者说,皇后娘娘即便陪大皇子去了安洲,那也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值得恭贺的?”
“啊?”见自家皇贵妃娘娘这幅反应,小宫女心里有些失望。
在小宫女看来,都这个时候了,自家皇贵妃娘娘不应该更进一步,向皇后的宝座迈进吗?
可能宫里有不少嫔妃都这么想,可谁要是这么做了,那谁就真的成傻子了。
皇后娘娘是什么人物?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如今皇后娘娘失宠,可后宫所有嫔妃加在一起,也没有皇后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大。
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不是说没就没的。
也许现在看着帝后情分已尽,可那也只是看起来如此而已。
如果谁真的以为帝后情分已尽想要去试试看自己能否再进一步,只怕前方就是万丈深渊了!
再说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再如何落魄也是皇帝的正妻,而他们这些嫔妃说好听点是嫔妃,说难听点就是皇帝的妾室,靠着姿色侍奉皇帝而已。
更何况,关于皇后的废立,并不仅仅是后宫之事,更牵扯到前朝之事。
要不然一国之母是白喊的不成?
有时候,朝中的大臣拧巴的很,特别是督察院的那帮子御史。
如果这个时候行废立皇后之事,只怕朝堂上又将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
而如今大周数十万大军正在西亚可欧罗巴联军作战,皇帝不可能分过多的心思在后宫。
所以想要废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再者说,皇后这些年并无大错,岂是说废就废的?
……
泰安十六年六月,骄阳似火!
洛阳城北门城楼之上,看着一辆辆马车从车门口向外走出,张凌阳扭头看向头发苍白的孙定安,说道:“宁国公,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老臣不后悔!”孙定安摇头道:“既然已经下过聘书,萦儿以后就是安王的人了。
现在老臣只希望她能够和安王在安洲一辈子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其他的不敢再有奢望!”
闻言,张凌阳沉默的点了点头。
反倒是孙定安,看着张凌阳问道:“陛下可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张凌阳淡淡的说道。
“陛下可能瞒得住旁人,却瞒不住老臣。
您对安王这么器重,与皇后娘娘又这么多年的情分,安王母子这一次第一次离开大周,只怕以后将永无再见之日,陛下真的就舍得吗?”
眺望着城外逐渐消失的车马,张凌阳道:“舍得如何?舍不得又如何?也许这对他们母子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孙定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张凌阳的观点。
城外一辆奢华的马车上,透过车窗,王皇后再次回头看了眼洛阳城高大的城墙,看了眼城墙上那道孤独的身影,泪水不知不觉就溢出眼角。
转身坐好并关上车窗,王皇后再也无法抑制眼中的泪水,无声的痛哭起来。
“停车!”
这个时候,前方的马车上响起一道声音。
只见面色苍白的赵昊从前面的马车上跳了下来,跪在地上朝洛阳城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在一名小太监的搀扶下坐上马车。
这些日子,赵昊虽然戒毒成功,可因为长期被关在重华宫不得外出的原因,再加上心里的压抑,所以面色愈发的苍白,并且身影也消瘦了很多。
而在城墙之上,当张凌阳看到赵昊下车下跪的那一刻,立刻便转过身去不敢去看。
张凌阳怕自己看的时间长了会心软,会强行留下赵昊,留下这个自己十几年最器重的儿子。
所以,张凌阳不忍去看,强迫自己看向别处。
而回到马车上的赵昊,一脸的痛苦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父皇,现在您连多看儿臣一眼都不肯了吗?”
此刻同样心思复杂的,无疑要属宁国公孙定安的嫡孙女孙萦了。
孙萦自幼也算是系出名门,出身高贵。
可从原来被赐婚成为未来的太子妃,到被强行解除婚约,再到现在再次成为安王赵昊的未婚妻,孙萦的心思无疑是最为复杂的。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哪儿,不知道以后赵昊会如何对待自己,不知道皇后娘娘会如何对待自己。
未来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更何况,这次跟随赵昊前往安洲,以后只怕再无回归之日。
到了安洲,如果皇后娘娘和赵昊对自己不好,那该如何是好?
此刻的孙萦十分的迷茫。
可要说孙萦是不是憎恨强行将自己许配给废太子赵昊的祖父孙定安,孙萦本人也说不上来。
因为原本孙萦自己已经被天子下旨强行解除了与废太子的婚约,是祖父亲手又将自己推到了这个火坑里。
从这一点上来说,孙萦是憎恨自己那个祖父的。
可另一方面,祖父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