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又仔细想了一想,自己这个原本无职无权,空有爵位的侯爷,还真没有什么能入皇帝眼的。
可能就如同张凌阳所说的那般,只是念及其先祖功勋,特意给了他们父子恩赏。
故而,安乐侯便放下心中的疑虑,开始高兴起来。
其实,从安乐侯敢在安国公府酒后大放厥词就可以看出一斑,安乐侯是一个心无半点城府之人,要不然当日也不会胡言乱语。
杨勇见父亲这么解释,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总感觉此次皇帝的封赏有些莫名其妙。
可又仔细一想,自己家中还真无皇帝看上的东西,遂不再多想。
“也许真的如父亲所说的一般,陛下只是感怀杨氏先祖的功勋,这才加恩于我们父子。”杨勇这般想来,也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安乐侯及杨勇父子骤得皇帝恩赏,对整个安乐侯府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故而,摆酒席、宴宾客自然也就成了在所难免之事。
以往的交好人家,安乐侯都命人送上了请帖。
安国公府自然也不例外。
手里拿着安乐侯府上来的请帖,王国威脸上满是讥笑之色。
王国威嘴上嘲讽道:“这回,老子看你还有何脸面敢嘲笑老夫!”
说着,王国威看向儿子王思锐:“可曾将消息泄露到安乐侯府?”
“父亲放心就是,儿子让管家泄露消息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安乐侯府。”王思锐脸上同样挂着嘲讽的神情,“如无意外,明日安乐侯府的宴会之上,这个消息就会传扬开来。”
王国威扔下请柬,握紧拳头道:“明日咱们父子一同参加安乐侯府的宴会,到时候,老夫倒要看看安乐侯脸上是什么表情!”
说着,父子儿子相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
很显然王国威父子笑的有些早了。
这时,安国公府的管家匆匆闯了进来,大呼小叫道:“老爷,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来了,现在正在前院客厅。”
闻此,王国威皱了一下眉头,喝道:“不过区区一个太监而已,有什么可大呼小叫的?”
王国威之所以有底气这么说,是因为安国公府乃是皇后的娘家,更何况,皇帝陛下也是经常来安国公府‘闲逛’,故而,王国威根本就曾将宫里的太监放在眼里。
即便这个太监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
王思锐也很认同父亲王国威的观点,瞪了管家一眼,便同王国威一同,不慌不忙的来到了前院客厅。
在客厅等候的孙胜见王国威父子姗姗来迟,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的愤怒。
从客座上起身,孙胜抱拳,笑眯眯的说道:“奴才孙胜见过国公爷,世子爷!”
“孙公公不必多礼!”王国威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便径直在客厅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王国威方才道:“不知孙公公此来所为何事?”
孙胜脸色始终不变,依旧笑眯眯的回道:“万岁爷有旨,请安国公接旨!”
说着,孙胜便从衣袖中掏出了圣旨。
王国威一听有圣旨前来,急忙放下茶杯起身,来到客厅中央跪下。
身后,儿子王思锐及一众下人也纷纷跪在了地上。
“臣王国威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国公、都指挥使王国威任职期间好逸恶劳,不思进取,败坏朝廷风气……然念及其先祖功勋,将安国公之爵降为安国侯,贬为卫指挥使,以示惩戒。望尔不忘先祖之荣耀,恪尽职守,报效国家,钦此!”
“臣王国威叩谢吾皇!”
接过圣旨之后,王国威便赔笑着向孙胜问道:“孙公公,不知陛下这到底是何意?”
“咱家也不知道,国公爷,不,现在应该称呼为侯爷了。侯爷还是自己琢磨一下,想想近段时间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惹了万岁爷的眼吧!”
“咱家还有事要忙,就不多叨扰贵府了!”说完,孙胜便转身离开了安国府。
虽然孙胜因为王国威之前的态度,心中很是不愉,可说到底王国威也是皇后娘娘的亲生父亲。
故而,孙胜还是给了王国威一点提示。
当然,也只是隐约这么一提罢了。
至于王国威是否能明悟,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送走了孙胜之后,王国威回到客厅,又打来圣旨看了一遍。
越看,王国威心里越是郁闷。
遂抱怨道:“你说,原本老子的都指挥使就是个虚职,手下无兵无权的,怎么恪尽职守?怎么公忠体国?现在好了,正二品的都指挥使变成了正三品的卫指挥使,老子找谁说理去?”
说着说着,王国威的双眼便有些赤红。
当然,王国威并不是心疼自己被贬了官职,官职对他来说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王国威真正感觉心痛不已的,是自家的爵位被降了。
安国公降为安国侯,这对王国威来说,可不是一丁半点的打击。
如同明朝一样,大周的爵位向来珍贵无比。
爵位这么一降,再想重新升上来,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除非自己或子孙在沙场拼搏一番,才有可能重新恢复国公的爵位。
可安国府内的男子,又有谁能提刀哪枪?
都只是写酒囊饭袋而已。
不同意王国威的抱怨,在孙胜离开之后,王思锐开始细细品味他的话语。
转而,王思锐眼前一亮,将客厅内的下人打发出去之后,王思锐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