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张凌阳吩咐的几件事情,都是灾后需要处理的,现在地震刚刚爆发,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营救并安置灾民。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张凌阳才想到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来人!”张凌阳喊来一名侍卫,吩咐道:“即刻持朕的令牌前往附近的几个卫所,令各卫所指挥使带兵救援灾民,并组织灾民搭建临死安置点。”
虽然受灾百姓也会自行救援,可力量到底太过薄弱,所以张凌阳才会下达这个命令。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团体能比军队有更高的组织能力和动员能力了。
当所以问题都处理完毕,已经是深夜时分,张凌阳也已是十分疲倦,胡乱躺倒在床上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大早,前去传达命令的侍卫已经连夜返回,禀明情况。
而行宫外面,附近几个卫所的指挥使并泰安府当地官吏已经在那里候着。
知道情况之后,张凌阳将泰安府当地官吏严厉申斥了一顿,命其迅速回去组织救灾,之后才召见剩余几个卫所的指挥使。
一见面,张凌阳直接说道:“情况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朕就不再细说。不过有一点朕要警告你们,但凡让朕发现有士兵在救灾之时胡作非为,胡作非为的士兵就地正法,你们的指挥使也不必再做了!”
闻言,几名指挥使面面相觑。
地方发生灾难,以往军队的做法都是对灾民严防死守,防止灾民闹事。
现在可好?竟然直接对军队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在以前,灾难之际,军队胡作非为之事屡见不鲜,趁火打劫、强抢百姓田产、奸妇女等事情不说如同家常便饭,可却是屡禁不止的事情。
只是因为以前这些事情没有人深究过,他们也都习以为常,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虽然心中困惑,不过对于张凌阳的这道命令,他们只能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
现在,张凌阳这位天子就呆在泰安府,锦衣卫、东厂的人也都散布四方,一旦期间有不好的事情传到张凌阳的耳中,那他们的官可就真的做到头了。
回到军营之后,这些指挥使对麾下将士三令五申,这才稍微安心一些。
不过这几个指挥使也都是积年的老油条,心里明白,军队中多的是兵油子,虽然现在答应的很好,只怕走出军营的大门,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这些长官都想不到。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这几个指挥使商议之后,决定临时逐渐一支监督队,负责监督军队,禁止他们在外面胡作非为。
当然,这个事情首先要上报给张凌阳。
张凌阳知道之后,难得的赞赏了他们的一次,这使得几个指挥使欣喜不已。
原本他们有生之年就难见天子几次,更别说得到天子的赞赏了。
虽然只是口头上的赞赏,可对他们来说却是难得的鼓励,因此更加认真的对待此次救灾行动。
三天之后,受灾情况初步统计了出来。
看着报表上一个个冰冷的数字,张凌阳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此次地震受灾最重的泰安府有上万间房屋倒塌,死亡百姓有数千人之多,受伤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
这种情况下,单靠几名太医院的太医,无疑是杯水车薪,张凌阳当即下旨,令附近几个州府的大夫全都来参与救援伤员,并令人八百里加急传旨给京城中的太医院,命再派一批学徒过来泰安。
太医院的那批学院是在制作用于治疗黑死病药丸的时候开始招收的,虽然现在他们的医术并不精湛,但处理一些简单的伤口还是易如反掌的。
刚下完这道旨意,周畅便归来回禀说:“启禀陛下,微臣负责调运临近几个州府的钱粮,结果却发现这几个州府的粮仓大多亏空,根本就满足不了受灾百姓的需求。”
“那些蠹虫可清理了?”张凌阳问道。
“回陛下的话,微臣已经带人将这些官吏全部押入大牢,等待下一步的处理。”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吩咐道:“你现在就带一批人马前去向当地大户借粮,如果有人胆敢拒绝,以大逆不道之罪论处!”
“微臣遵旨!”
在张凌阳的凌厉手段下,灾区总算是有了几天的口粮。可相对众多灾民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不过好在,在三天之后,督察院左都御史李广泰带着一批粮草从京城赶了过来。
大灾之时,朝廷的运营效率似乎一下子高了不少,见到张凌阳的亲笔诏令之后,户部尚书朱开山根本就没有一丝犹豫,就命人打开户部库房。
因为时间紧急的缘故,李广泰此次带来的钱粮并不多,但如果节约一些的话,依旧够百姓的半月之用。
而后续大批量的钱粮,户部也已经陆续装车,正源源不断的向山东运输而来。
见到李广泰到来并带来了钱粮,张凌阳这才放下心来。
召见了李广泰,张凌阳吩咐道:“朕已经命当地卫所及锦衣卫、东厂参与救灾,现在灾情已经基本稳定,接下来灾后的重建及伤员的救治工作就靠李爱卿了。
还有就是,明天朕会给你一道手令,在重建期间,附近几个卫所的兵员任由爱卿调配。如果有人胆敢反对,爱卿可以先斩后奏!
还有,之前朕命人查了一批渎职官吏,你直接命人押解至京,交由三法司审理。另外就是朕怀疑当地官吏有勾结士绅大户倒卖府库粮草之嫌,灾情稳定之后你可着手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