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院内,左都御史李广泰听闻此事之后大惊不已,急欲前往宫中向张凌阳问个究竟。
不想,此刻一个小太监却来到了督察院门前。
“圣旨到,左都御史李广泰接旨!”
一见有圣旨到来,李广泰不敢犹豫,急忙跪下接旨:“臣,左都御史李广泰叩见皇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刘文轩行为不检,并有贪污腐化之嫌,朕已着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将其缉拿下狱,并着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法司审理此案,三日后开堂问审,不得有误,钦此!”
“臣李广泰接旨!”
拿起圣旨,李广泰疑惑的看向小太监,问道:“不知刘尚书犯了何事?”
小太监笑眯眯的回道:“明日李大人就知道了。”
见小太监如此回答,李广泰不由吹胡子瞪眼,心道:“三日后就要开堂问审,老夫明天自然会知道,也用你一个阉宦回答?”
一把从小太监手中夺过圣旨,出衙打听消息去了……
东华阁内,内阁首辅张致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惊讶万分,心道:“刘文轩身上虽然有一些小毛病,但看着也不像是贪腐之辈,怎会突然一下子就被下狱了呢?”
张致远之所以笃定刘文轩不会贪腐,乃是因为刘文轩同李广泰之间关系莫逆。
众所周知,李广泰乃是大周有名的忠正耿直之臣,又岂会与一个贪腐之辈交往?
故而,张致远心中笃定,此番刘文轩突然被下狱,十有八九是被人栽赃陷害。
心中如是想着,张致远便匆匆入宫求见张凌阳。
养心殿内,张凌阳见张致远前来求见,便问道:“不知张爱卿此来所为何事?”
张致远道:“臣听闻陛下下旨将户部尚书刘文轩缉拿下狱,并交由三法司会审,不知刘文轩所犯何事?竟惹怒龙颜?”
张凌阳道:“刘文轩私纳旧日同僚之女,有伤朝廷体面,且亦有贪腐之嫌,故而朕才下旨将其下狱审讯。”
张致远却道:“臣未曾听闻过此事,不知陛下从何处听说?且刘文轩乃是户部尚书,主管天下钱粮,一旦此事系属诬告,只怕会引起朝野动荡。”
“此事是真是假,三日后便知分晓,张爱卿只需细看就是。”张凌阳撂下话,便不欲多说。
见张凌阳如此,张致远只得告退出宫。
第二日早朝之前,朝中大臣果然在太和殿门前议论纷纷,相互探听关于刘文轩案件的消息。
“张阁老,昨日拜见陛下之时,陛下可曾说过什么?”刑部尚书陈一鸣上前问道。
旁边,大理寺卿蒋方亦竖起耳朵细听。
毕竟,张凌阳已经下旨由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法司会审,可他们对刘文轩的案件却依旧一知半解,有些稀里糊涂。
张致远没有回答陈一鸣的问题,只是叹气摇了摇头。
见此,陈一鸣与蒋方对视了一眼,便不再开口。
早朝上,张凌阳自然说起了关于刘文轩之事,并着刑部尚书陈一鸣、大理寺卿蒋方、左都御史李广泰三人亲自审讯刘文轩,并有锦衣卫指挥使钱度、东厂提督冯喜二人监审。
三日后,刑部尚书陈一鸣、大理寺卿蒋方、左都御史李广泰、锦衣卫指挥使钱度、东厂提督冯喜先后来到刑部大堂。
而刘文轩,也被从锦衣卫诏狱押解了过来。
在座五人之中,刑部尚书陈一鸣官阶最高,故而由其为主审,蒋方、李广泰二人为副审。
待众人落座,陈一鸣方才大喝一声:“来人,带人犯!”
此时的刘文轩,虽然形容枯槁,但显然已经没有昨日的惊慌。
待进入大堂,刘文轩抱拳向堂上几人抱拳道:“见过几位大人!”
陈一鸣略一点头,便对堂上站着的衙役道:“来人,给刘大人搬一把椅子!”
“谢过陈大人!”
道了声谢,刘文轩便兀自坐了下去。
拍了一声惊堂木,陈一鸣问道:“刘文轩,本官问你,有人指证你为官期间行为不检点,且在主掌户部期间,有贪腐之嫌,不知你可有什么说的?”
刘文轩道:“回陈大人的话,本官虽不敢以清官自居,但亦敢保证,为官着这么些年,从未贪污过一文钱。”
“哦?”陈一鸣没有想到刘文轩竟然如此回答。
定了定神,便开口道:“来人,将刘府的账簿拿来!”
不一会儿,账簿便被送了过来,陈一鸣拿着一本账簿道:“账簿上记载,刘大人在老家有良田上千顷,且三日前锦衣卫从刘大人府上共搜出白银四十八万两,黄金两万两,古玩字画三百二十八件,珠宝十二箱,店铺地契十二处,不知这事你又作何解释?”
刘文轩笑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别人不知,想必广泰兄应该知道,原本,我家中就比较富足,父亲、祖父、曾祖都曾出仕为官,这些不过是历年来家中积蓄而已。”
听刘文轩陈一鸣看向李广泰。
李广泰说道:“刘大人所言不假,其祖上确实连续三代出仕,且原本其家中就很豪富。”
见李广泰如此说,陈一鸣又命人调出刘文轩及其祖上的卷宗,发现刘文轩所言不假,其父曾为詹事府詹事,其祖父曾为一省督抚,其曾祖亦曾担任过知府之职。
而到了刘文轩这一代,刘家已经连续四代有人出仕,故而家中积蓄丰厚,并不足为奇。
此时,敬陪末座的锦衣卫指挥使钱度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