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媛冷道:“笨妮子,后面还有更多难对付的人呢!这个周嫂子,哼,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奴才 ,这么嚣张,迟早有一天我要好好收拾她!”
杏儿被她骂得吐着舌头,不好意思看了一眼绿萝。
绿萝看不惯沈芝媛才进门就要生事,但又不能说,只得劝道:“姨娘,您先忍忍,以后您得势了,还是由您说了算。”
沈芝媛冷笑连连,道:“去看看爷什么时候回来,这院子有什么人,打赏的银子都送出去。一个个都学着机灵点。”
杏儿、绿萝便拿了红包出去,发给在院子里办事的马家下人,留下一个叫彩虹的丫头守着沈芝媛。
“现在是什么时辰?我好饿,早饭都不让吃。”沈芝媛问道。
彩虹老实回答,道:“已经是午时了,可能还要等等。说不定爷是去吃午饭了。”
沈芝媛有些气闷,道:“他去吃饭了?可我还在饿着肚子呢!”
“既然饿着肚子,就让下人送饭菜来呀。”马文俊踏进了屋子,爽朗地说道。
沈芝媛一激动,娇滴滴地喊了声“爷,您来了。”
马文俊“嗯”了一声,四处看了看环境,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偏院,平时很少踏足,就算是来了,也不会进这个房间。
和马府主院里的房间相比,这偏院的房间实在算不上优雅,虽说也看得出特意按照新房的规格布置了,但那粗劣的布置反而更让人看了不舒服——就这么个房间,还不如他在外头置办的小院子,要他以后还怎么来过夜?——马文俊心里郁闷地想着。
彩虹看见桌子上放了一杆喜秤,当即端了过来,笑道:“奴婢恭喜爷贺喜爷,请爷为姨娘揭开盖头。”
沈芝媛忍不住道:“时辰到了吗?”
彩虹道:“来时夫人交代了,说是爷可以进了新房就掀盖头的。”这纳妾终究不是娶妻,没有那么多规矩和讲究。何况在安阳这种穷地方,能纳妾的人家并不多,非富即贵,而进门当妾的多数都是穷苦人家的姑娘,这样的人进门当然没什么地位。
马文俊看了看喜秤,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将沈芝媛的盖头揭开了,沈芝媛抬起娇艳的小脸,一副等待临/幸的神情,直/勾/勾看着马文俊。看得马文俊喉结一动。
且说沈家这边。沈如初给沈庆兰看了身上的伤。给她涂了药,又开了一些中药给她,包括外敷和内服的。
“不能再受伤了,这些伤就算是痊愈了。也会留下疤痕的。我给你把了脉,你体内也受了伤,你再不好好养伤恐怕命都保不住。你跟着他图什么呢?”沈如初尽量耐着性子问道。
沈庆兰道:“妹妹,你还年轻,有些事不懂。女人一辈子都需要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身有残缺。他过去对我还是极好的。”
沈如初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出来,道:“他对你极好?哪里极好?不打骂你?不嫌弃你?没有纳妾?每个月给你例钱?舍得在你身上花钱?姐姐,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这样还不够吗?他也没什么恶习,若不是情势所逼。他从不会主动去烟花之地……能给我一个安稳的家,能让我衣食无忧,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了,我还要什么呢?”沈庆兰道。
沈如初被噎了回来,唐梦瑶怕她把话挑明。急忙打圆场,道:“别说了,都是好姐妹,每个人对幸福的看法不同罢了,何必争下去呢!不过,吴夫人,你真的要注意,你现在是遍体鳞伤,要是再受伤,不知多严重!实在不行,你和吴家老爷老夫人说说,让他们劝劝你夫君,好歹也是孩子的母亲,总不能这样折磨。”
沈如初赌气不说话,她知道这个时代的女性愚忠守旧,但没想到竟是病入膏肓的地步——本以为这安阳民风粗犷,便没有那么多束缚女子的封建礼俗,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女人依旧饱受封建礼制的摧残。
沈庆兰看到的只是吴浩远温柔的一面,却不知道他为人卑劣的一面——他虽不寻花问柳,那是因为他自视甚高,不肯找那些烟花女子,却没少摧残良家妇女,莫说自己家里有些姿色的丫头仆妇,就连自己的小姨子也没放过。
沈如初恨恨地握紧了拳头——本体就是被那个畜生害死的,若是这个仇都不报,她还有什么资格整日劝说别人,整日让人们放下那些无形的枷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唐梦瑶看着沈如初脸色不好,过来牵着她的手,道:“你有身孕,别动气,别多想。”
沈如初点点头。
沈庆兰觉得不好意思,以为自己辜负了沈如初的好意,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妹妹,让你担心了。我还好,身上这点伤不过是皮肉伤,你千万别告诉我娘和爷爷。”
沈如初再次点头,道:“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沈庆兰苦笑了一下,道:“谢谢妹妹。”
沈如初又安慰了她几句,道:“怎么这半天都不见二姐呢?”
沈庆兰冷冷一笑,道:“我好像看见大表兄也在。”
她答非所谓,但沈如初很快猜出了她的心思,她这是暗示高洋也来了,沈念卿躲着不出来,就是去看高洋了。
“大姐先坐一会,我去看看二姐。好久没见了,怪想她的。”沈如初笑道,又对唐梦瑶道:“姐姐,你也和我一道去吧。”
唐梦瑶跟着沈如初出了内屋,走到院子了,沈如初却拉着她去找沈云忠,三人在一处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