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贺县的叛军在汪大通的指挥下,毫无队型跟阵型乱哄哄的冲了过来。等叛军进入官兵的弓箭手射程之内,千户所的弓弩手纷纷向冲来的叛军射去,一时间叛军中传来阵阵哀嚎之声。
虽然跑在最前边的汪家叛军不断的有人被射倒,但是前排的“炮灰”倒下,后排的“炮灰”依然在身后押阵的汪府家仆的督战下,不要命的往官军阵例冲了过来。
大约在付出百人的代价之后,贺县的叛军终于冲到了官军近前,于是两军开始正式的短兵相接。拥有盾牌的千户所官兵根本就不是手中拿着杂乱武器的叛军“炮灰”所能应对的,所有刀盾手都表示打起叛军来毫无压力。
很快,前方拿着杂乱兵器的普通乱民就被官军屠戮一空,而第二排手持统一钢刀的汪府家仆却没有继续冲上前来,反而在后阵叛军的指挥之下,缓缓的退出了官兵弓箭手的射程,然后再次重新列队。
看到前方官兵打退了叛军的第一次攻击,没有出营迎战的杨得胜皱着眉头说道:“千户大人,情况不太对啊!”
“嗯。”
张延龄也同样感到如今的战况似乎有问题,但是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张延龄最搞不清楚的就是,贺县为什么会派出一干乌合之众出城迎敌。按理说,贺县应该紧守城头,等待官兵主动攻城才是正理!以贺县这群乌合之众的战斗力,守守城墙还可以,要是跟官军野战?别说贺县城内才派出区区一千人的乌合之众,像这样叛军,在派出一千也不是张延龄所部的对手。
因而,虽然张延龄跟杨得胜两人全都看出贺县叛军主动出击可能有蹊跷,恐怕会有阴谋,但是却不知道阴谋究竟出在何处?
……
不提张延龄内心的疑惑,就是身在贺县叛军最后一排的汪大通,现在也是骂骂咧咧的气愤不已。
就在刚才,自己指挥手下攻击官军的时候,时间便已经到了跟象山军约定的丑时,但是直到汪家叛军被击败,也没有看见官军身后跑出半个象山军的士卒来。
汪大通抬眼往官军北面的山林看去,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有没有象山军的存在,汪大通不由的心中暗恨,掌控象山军的三弟实在是太无情,难道真的要等到自己的直系手下伤筋动骨,才肯出兵夹击官军吗?
而与此同时,官军大营以北的山林之内,侯三苟跟汪浩然两人也是低声争吵个不停。
侯三苟正扯着自家二侄子的胳膊,低声的数落刚刚汪浩然不让他带人出击的事情。
“浩然,你看看,二哥得手下都被官军给击退了。刚刚我就说,乘着前边打仗,咱们也赶紧杀出去,帮你爹干翻那群官军,你偏不听,结果你看,现在官府都打赢了。”
听到侯三苟的埋怨,汪浩然也有自己的理由:“三叔,不是我不让你出击,你刚刚也看到了,官军大营里还有两个百人队做预备队。刚刚就算我们全军杀出去,也无法产生突袭的效果,更不要说全歼这队官军。”
“哼!那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哥他们,全都战死吧!”
“怎么会呢?那可是我亲生父亲,”汪浩然解释道:“刚刚战死的全是一群临时招来的炮灰,咱们汪家的中坚力量根本就没有损失多少。”
“哼!”
虽然这个侄子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侯三苟就是看这个侄子不顺眼。
……
贺县那边,汪大通重新整合了自己的所有军力,再次向官军进攻。
这一次,作为炮灰的普通民众让汪大通全都给安排到了第三排。第一排全都安排了最为凶悍的汪府死士,汪大通给他们配备的都是现在他所能找来的最为强大的装备。
几乎每个死士都穿的皮甲,手里还拿着从城卫军手里夺来的木制小盾,人手一把百炼钢刀。
而第二排则是手拿弓弩跟火铳的亲信家仆,用来压制官军的弓箭手。
“杀!”
汪大通将手中的令旗一挥,排在第一排的汪家死士瞬间的冲了出去,那奔跑的速度之快,连官军射来的箭枝也大多落在了他们的身后。有少数的箭枝射在汪家死士身上,却被身上的皮甲第一时间给弹了开来,即使有箭枝插在汪家死士身上,也由于有着披甲的抵消,没能给汪家死士造成太大的伤害。
除了凶狠异常的汪家死士以外,第二排的弓弩手一进入弓箭的射程后,便开始向官军的队列射箭,官兵在一时不查之下,有数人中箭倒地,造成了官军的第一批伤员。
张延龄看到后,忙把在大营里休息的另一队五十人的弓箭手也派出大营,用来压制叛军的弓弩手。
汪家的死士很快就跟官军的刀盾手交战到一起,虽然汪家死士作战凶狠,也给刀盾手造成一定的伤亡,但是在官军协同作战的军阵之下很快便伤亡惨重。
当汪家的火统手打响火铳的时候,把身在大营的张延龄吓了一大跳,要知道就是连平乐府御制千户所的兵器库中都没有多少能打的响的火铳。
张延龄忙向战场方向看去,却见官军中并没有多少人中弹身亡,而火铳冒出的烟却往南飘去,连贺县的城墙都看起来模模糊糊。
汪大通坐在马背上,看着向自己飘来统烟,不由的干咳了几声,狠了狠心最后派出除马队的所有手下,蜂涌而至得汪家家仆以及作为炮灰的贺县普通百姓,一时间将官军善战得优势压制的一空。
张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