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奚就是这样,庄里的任何一个姑娘都可以把他气的跳脚。但在外面风雨再大,也未见他皱过一丝眉头。所以他每次都说,自己在外面威风八面谁也不敢轻怠,怎的回到庄里就各种不受待见。不似琅琊各种优待,阿笙罩着不说,其他的姑娘们也是经常的嘘寒问暖。虽然他每次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理他。
琢奚以前很喜欢秦安,喜欢的不得了。整天秦秦,秦秦的喊,阿笙一直说琢奚与她不可能,因为秦安心里有人了。琢奚知道那人就是聆风,但琢奚认为那才是真正的不可能。后来不知怎的自己就想通了,可每次受欺负时还是想秦安过来安慰安慰他,但秦安一次也没来。倒是花儿,还时不时过来陪他聊几句。
琢奚也曾想过,这怪谁呢?他自己吗?不,怪阿笙。她欺负他是明目张胆的欺负,所以带着底下的姑娘们也明目张胆的欺负他。可偏偏琢奚拿阿笙一点办法没有,因为爷总会护着她。每次他被欺负欲报仇时,爷总是站在她那边。
有时候琢奚想想,觉得自己真是可怜,流铭里居然没有一个疼自己的姑娘。
不对,慢着......
琢奚立马挺直腰杆,这不还有爷嘛!琢奚可以发誓,这一众属下里面他金琢奚绝对是最讨爷的欢喜的。爷对他可以算是特别偏爱,聆风都比不上。他这一身的武功全是爷教的。嗯,琢奚顿时觉得威风了不少。
但一转头看见琅琊还是来气,所以很是欠揍的走到琅琊身边,贱兮兮的学着漾漾刚才的样子叫着:
“姬哥哥,姬哥哥……”
于是,接下来,琅琊就同琢奚在院子里打起来了。
打的过程中,秦安,巫辛罗和白竹三人正好从旁边的回廊经过。三人一路说说笑笑,硬是没往院中瞧上一眼。流铭里的人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知这两人是一对冤家,只要凑到一起总会因为各种原因打起来。为此阿笙还说过,打归打,不能见红,否则让两个人吃不了兜着走。况且等到两人累了自然会停下来,只是琅琊一向性子沉稳,偏一遇琢奚就失了风度。慕琛对于这两人总是掐架打脸,一向不予理之,权当手下在切磋武艺。
正当两人打的难解难分,难分胜负的时候,颜真一个头便从二楼的一间房里探出来,他喊:
“琅琊,你好了没?下棋了。”
这一喊,琅琊立马停手就走。那转身的动作如此自然,好像他刚才不是在打架,只是在同人唠嗑。琢奚因一时没收住招,险些跌了个狗吃屎。这下好了,当即不顾形象对着琅琊的背影就恶狠狠地叫嚣道:
“姬琅琊!”
每次琢奚连名带姓的喊人时,就是真的火了。
“你能不能别每次打到一半就走,还有没有一点敬业精神,不知道比武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还有颜真!你丫的臭小子能不能别每次都用这招,想点别的行不行?每次都一样,你腻不腻!”
那下,琅琊早就走的没影了。琢奚还在院中骂骂咧咧。那歇斯底里的模样真该让江湖上那些畏惧他的人来瞧一瞧。
琢奚在院里骂的正起劲的时候,阿笙和花儿就在二楼的另一间房里正比着赛剥小核桃仁。谁要是输了,就伺候赢得那人洗一个月的头发。阿笙最讨厌洗头发,所以这无聊的比赛是她想出来的。
花儿边剥边问了一句:
“小姐,你不同赫连英他们解释解释吗?你不知道你上次同爷走后,他们几个人的表情真是……”
自那日之后,阿笙就一直呆在宅院里没出去过。花儿还记得那天那两个少年郎惊呆了的模样,连那一向沉稳的端王也有点愣神。可她家小姐倒好,回来就跟没事人儿似的。
“真是什么?”阿笙头也不抬,“你不用操心,既已知道的事何必解释,我压根也没想要瞒着他们,只是先告诉他们的时间长短而已。”
况且,她和他们还会见面,那就留到那时再说。还有丹奕,她知道他不会怪她的。
“可是……”花儿还有些犹豫。
“可是啥,快点剥。”阿笙抬头催她,“要是输了,你跟我哭也没用。”
一句话激的花儿立刻埋头苦剥:
“哈哈,小姐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输。倒是小姐你,输了可别去爷面前告状。”
“哈,想多了吧你,我是这么不讲诚信的人吗?”
哼,还就是。当然这话花儿可不敢拿到台面上说。
琢奚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骂的口干舌燥的他,看到阿笙背后桌子上正好有一杯刚沏好的茶水,二话不说直接端起来就喝。
但一喝完他就发现肚子有些饿,这才明白原来他晚饭还没吃。恰巧,阿笙面前有一堆剥好的核桃仁,心中一喜,嘿,现成的。当下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一把抓过来,囫囵一下全部塞到了嘴里。那动作快的阿笙都没反应过来,待她看清时,那辛辛苦苦剥好的核桃仁已经全数进了琢奚的肚子里......
那一刻,花儿愣了。
阿笙,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