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有没有问题,颜殊自己就看得出来。再来,大妈也没有骗颜殊的理由,就算是搞传销啥的,要也是把人往里面骗。
当然,除非,这年头,他们还看得出颜殊是什么性格的人,然后用个激将法什么的,不过,颜殊能够察觉到大妈身上散发的善意。
“嗯,我知道了。多谢这位大姐。”
颜殊笑眯眯道。
也不反驳,甚至顺着大妈的话道谢,然后作势要离开。
大妈见此,放心提着菜走了,她还赶着回去烧菜呢。家里的小乖孙还等着自己呢。
想起家中的乖孙子,大妈乐呵呵地离开了。
大妈走后,颜殊又重新站回来。
然后抬步,迈着大长腿走进这充满压抑与凄凉的地方。
每一片瓦砾,每一个土砖都在不断诉说着掩盖了几百年的故事,讲述那些的不为人知。
声声哀怨,絮絮不止,凄厉婉转。
偶尔有几只小蜘蛛从角落里爬出,还有些黑乌鸦在屋顶上停了下,又飞起来了。
明明是大白天,太阳极为娇纵,可是走进这里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乌蒙蒙,黑压压。
黑云压城城欲摧……
身姿纤瘦的少年一身t恤七分裤,步履悠闲,从容。
在这充满灰尘的地方格格不入,单肩包,鸭舌帽,流畅的线条,精润小巧的下巴,邪肆的笑容中含着漫不经心的警惕。
周围的一切,凹凸不平的地面,影响不了少年稳重的步伐。
偶尔仿佛有影子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快速飘过。
还有哀怨的抽泣声,仿佛在讨什么东西。
杜梓一会从颜殊的左边跳到右边,一会又跳回去。多动症一样停歇不下来,
活泼过头是因为害怕到底。
颜殊被她弄得烦了,干脆一个符贴了上了,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条黑色的自带一种奇异味道的链子,套在杜梓脖子上。
遛狗了!不对,是溜鬼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四周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都是笑声。
当笑声汇聚,听多了,就有一种毛发悚然的感觉,尤其是伴随着声音地不断尖锐,尖锐…
那是恶魔在深渊的猖狂笑声。
杜梓瑟缩在颜殊身后,被人拉着也跑不了,只能乖乖地跟着。
就算能跑,杜梓自己一个人也不敢乱跑,外面太可怕了,到处都有坏人。
颜殊突然抬头,往远处看去,尽头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屋子,凸起的断壁,烟雾朦胧以后,原本的一切不堪,像是一场梦,现在只剩下美好的古韵的土房。
青瓦白墙,朱红大门,两只灯笼映照着牌匾上的白府两字。
一个穿着江南水袖长裙的妙龄女子站在门口,携着花篮,青衣如水,柳眉含情,脉脉看来,荡漾不住的春波。
“郎君。”
“郎君…”一声比一声温柔婉约,一声比一声娇媚动人。
这难道不是酣甜睡梦中,最最依恋爱慕的情人?
随着郎君两字,眼前的景色也跟着模糊。
慢慢地,出现的是繁华的街市,蹴鞠、斗鸡、唱曲儿……一幕一幕出现在眼前耳边。
还有小贩的吆喝声。
“烧饼,卖烧饼!”
“糖葫芦,冰糖葫芦!”
……
“公子,进来看看啊!”;“哎呦,这位郎君这边请。”
“爷,这是我们新进的西洋货,您要不要买些回去。”
……
太过繁华,太过真实,以至于所有的一切像是真正的,又像是虚无的。
醉生梦死,纸醉金迷,不过是泛黄的厚重的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笔罢了。
颜殊始终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事不关己,漠然相对。
而,杜梓却陷入这一片世界中,但是她不记得所有,只剩下人类最简单的人性还有不沾染污渍的澄澈,所以与其说是沉迷在其中,倒像是杜梓的好奇使她自己乐意呆在里面。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玩。
乐呵呵地傻笑个不停。
颜殊拉了拉绳子,把她从里面拽出来。
杜梓看到颜殊时,还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一起玩啊!”
颜殊以手抵唇,轻轻的笑声响起,然后偏淡的眉目看向杜梓“你要是想魂飞魄散就继续待在里面。”
杜梓的笑容渐渐僵硬,紧接着瞪着一双不相信的大眼睛看着颜殊。
颤抖着声音“真,真的?”
“试试不就知道了?”颜殊清淡的嗓音里带着逗人的兴趣,也就只有杜梓这个傻白甜听不出来。
懵懂的双眼让颜殊轻叹,都不好意思继续吓唬她了。
这个幻境对人类才有非常大的伤害,至于鬼嘛。那就看布置之人或鬼心里怎么想了。
布置之鬼想要吞食力量,那么误入的比他低能的鬼就活不下去,如果没有恶意,那就没事了。
颜殊的话刚讲完,远处衣香鬓影的女子款款而来,藕臂勾上颜殊的脖子,吐气如兰“公子,怎么这么晚才来,奴家都等久了。”
琉璃彩灯,红纸灯笼,顺着丝绢浮浮沉沉于半空。
小河轻舟,少年一身t恤牛仔裤全成了fēng_liú倜傥的朱子广衣,玉树临风,美人相恋。
颜殊含笑抬起女人的下巴,动作轻挑雅痞,画面优美,然而,美人脸上所有的笑容僵硬,甚至本来光滑的白嫩的下巴像是被火燎烧,又像是被高腐蚀性的东西泼过,竟然开始被蚕食。
以颜殊的手指为中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