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大哥!”文夫人红着眼圈,泪流不止,也不顾在场的众人,就这么动情的喊道。
“好孩子,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可是受了什么委曲?”南宫燕摸着女儿的头,又搂了搂女儿,轻轻拍了拍其背,安抚的说道。
“我今日来是给小外孙女过十岁生辰的。”文臣功严肃的说道,意思就是不是来看你的,只不过他藏在袖子那双颤抖的手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这是几年没见女儿了?此时此刻,在见到女儿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固执了那么多年,害孩子们受了那么多苦,是多么不值得,还好现在醒悟也不算晚。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女婿给您们请安了。”李泰华说着,便撩起袍子,就这么大刺刺的给两人下脆磕头。
这一磕就磕了三个,不过文臣功和南宫燕都心安理得的受了,因为这是他们理应要受的。
“外祖父,外祖母,舅舅,潘师叔、表哥。”李文昔三兄妹也激动的上前,一一行礼道。
“咳!亲家,快快请里屋坐。”老爷子见自己亲生的嫡子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给别人跪下磕头,怎么都觉着不对味,可又说不上来,毕竟人家拜的是岳父岳母,他也不好说什么,所以打破那一家相聚的气氛,说道。
文夫人也惊觉自己失态,擦了擦眼角,然后又抱歉的看了看自己爹娘、大哥和潘师弟等,忙道:“爹娘,瞧女儿激动的,光顾着自己,倒让您二老站在门口半晌,快快进来堂上坐。”
“岳父岳母请。”李泰华也起来说道,全然不顾厅上侯府其他人的神色。
南宫燕知道眼下不是叙旧说话的好时候,安抚的朝女儿拍了拍手,然后随着几个进了厅堂。
老爷子见亲家夫妻进来,几人气度不凡,并不像普通人,而且他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威严他二人也不怕,似没看见般,仪态稳沉大方,甚至还能感觉到隐隐透着身居高位的气势,跟宫里的那位倒有些像。
这样一打量,老爷子不免一惊,想细细观察,却发现那种感觉又消失了。再瞧二人,却发现又是普普通通,只能将心中的疑惑放下,笑着请二人上坐,客气的相互行礼。
“亲家这一路辛苦了!”老爷子笑道,收起之前轻视之心,以礼诚心待客。
“还好,突然造访,倒是我们冒昧了。”文臣功客气有礼说道,脸上依然是严正的样子。
“亲家这一路想必十分辛苦吧,怎的之前不托人送封信来,我们好派人去接二位啊!只是这临时接到二位到来的消息,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齐老太一副大家之主的架式,笑道。
她这话初听着没什么,普通人听着倒觉得她客气得紧,可在场的只要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她这是暗着骂文臣功几人不知规矩,冒冒然的就冲到侯府来。
“哪个是你亲家?看清楚了再喊,我可不知道武安侯继了弦!哼,一个妾室倒当起了女主人来,武安侯贵为大世家,也不过如此。”很显然,文臣功一家都不是傻子,只不过他不喜拐弯骂人,他更喜欢直接扇脸。
好威武!果然是妖王,瞧这话说的,简直是霸气侧漏啊!李文昔内心激动不已,也只有她这似妖王般的外祖父才能这么当众这么打人脸面,还不让人反驳的。
“你……”齐老太大概从来没受到过这种直接被人打脸的事,一时脸色煞白。
“我说老头子你怎么说话呢?就算是实话也不能这么当众说出来啊,这不打人家的脸么!”南宫燕似没看见众人的神情一般,佯装不高兴的教训自家老头。
李文昔听着心里直犯愁,外祖母,您老确定这不是在火上浇油?!
只见南宫燕说完,然后又歉然的看向武安侯,说道:“我家老头子说话就是直,侯爷您可别见怪。不过,说起来我们确实不知道您什么时候续的弦?路上可是听说侯爷您的先夫人仙逝后,可一直没再娶的。难道传言有误?”说完这话,她看也没看齐老太一眼,而是面带疑惑的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自认为自己是个爽直的人,可今日他确碰上更为爽直的人,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质问他武安侯府的规矩,而且竟敢当众这么落他的脸,额头不由得跳了几跳,却无法反驳。
“这是齐氏,我的侧室,这几年侯府的中馈是她主持。”老爷子说道,意思就是,也算半个女主人。
虽然明知道这不合规矩,但在外人面前,毕竟是自己的家事,齐氏又是自己的侧室,怎么样也要护着她的面子。
“哦,原来是这样。”南宫燕一脸了然的点点头,表情依然是和蔼可亲,心里怎么想的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齐老太一听老爷子的话,一脸感激的看向他,甚至还带点儿含情脉脉,心想着自己终归是在侯爷心中有份量的。
“哼,亲家母在天上看着呢。”文臣功哼哼的说道,表示对武安侯的表现不甚满意。
“不知二位怎么称呼?”老爷子算是知道眼前的二人按正常思路很难搞,只好换了个话题,问道。
“我女儿姓文,你说我们怎么称呼?难不成女儿还有跟别人姓的?我们又不是不着调的人,有嫡亲孩子不要。”文臣功意有所指的说道。
喂喂,外祖父,你这是指桑骂槐啊!要不要这么戳老爷子的脊梁骨啊!李文昔暗暗替老爷子着急,她外祖父这是在将对父亲的仇恨值转移到老爷子身上来攻击啊!虽然她有点儿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