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一道圣旨降临左侍郎府。

“左家有女,心术不正,心狠手辣,所言之行,有违女德,兹今日起,面壁思过,钦此!”

左侍郎跪在那,险些栽倒在地,有‘心术不正,心狠手辣,有违女德’这三个评语,别说是进宫为妃,就是嫁给普通世家,也无一家敢娶。

况且,旨意中,让女儿面壁思过,却未标明时间。

也就是无限时的面壁思过。

女儿的一生,毁了。

“侍郎大人,接旨吧。”前来宣旨的太监,再一次出声催促。

左侍郎看了眼脸色刷白,瘫坐在地上的女儿,心下大叹。

即便是不甘不忿,此时圣旨已下,段无回旋的可能,除了接旨,别无选择。

毕竟,皇上并未迁怒于整个左家。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相较于左侍郎府的如丧考妣,其他世家,也因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惊醒了过来。

枪打出头鸟。

左家之女所行之事,只要稍微打听一下,便可得知。

对于那些在其中做了手脚之人,纷纷停了手,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生怕一个不差,步了左家之女的后尘。

同时,再次清楚的意识到,皇上对北家之女无上的恩宠。

——失踪了两个月,现今回来,不过因流言之故,便将三品大员的嫡女,无限时的面壁思过了。

北家的女儿,当真是使得好手段啊!

这一晚,各家贵女的房中砸碎了多少东西。

谁也没有想到,这道圣旨,只是开始。

第二日,早朝起始,一道圣旨,再次从乾正宫宣出。

相较于昨日寥寥数几十字的圣旨,今日的圣旨,洋洋洒洒写满了整副明黄布绢。

大意是,北倾被人掳走当晚,遭皇上所救,这两个月,一直居于皇宫。

这下子,又有多少贵女搅碎了手帕。

……

当天,有关于北倾不洁的流言,彻底消散。

取而代之的则是皇上昨今两日所下的两道圣旨。

即便是没有各大世家的推波助澜,此事也闹了个热火朝天。

这个朝代,本身就没什么消遣项目,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最大的兴趣便是八卦。

有了谈资,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扬开来。

恐怕现在,就连两三岁的稚童也知道了,北家将会出一个宠妃。

对于外界流言的风向,多少贵女咬碎了牙,身在府中的北倾,毫无所觉。

“你这招,倒是绝了后患了,只是可怜了我,怕是要就此背上红颜祸水的‘美名’了。”北倾斜眼看着身后的男人,眼角微挑,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对左家之女的惩处,虽不严重,但精神上的折磨,不比死了干净。

她不是圣母,做不出那等以德报怨的事。

不管是左家之女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既然敢把手伸到她这来,便要做好剁手的准备。

不然,别人只会以外,她北倾,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

秦之昂挑眉,理所当然道:“你本来就是朕的祸水。”

“……”北倾突然好想咬死他,他究竟知不知道红颜祸水这个词,是贬还是褒!

“你这么惩罚左家之女,不怕寒了左侍郎的心?”秦之昂为她这般,爽是爽了,但冷静下来一想,他毕竟是皇帝。

虽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据说,左侍郎一生只得一女,现在女儿毁了,心里指不定会怎么埋怨着呢。

“你在担心朕?”笑容漫上唇角,额头相抵,深邃的目光中,皆是她娇俏的身影。

北倾无语的瞪他,“我跟你在说正经的呢。”

如果文元在此,定会吓得脚软跪在地上,这主子越来越没边了,她究竟知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一国之君啊。

北倾自然知道,秦之昂是一国之君,但是,他更是她喜欢的人。

所以,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只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男人,用现代的话来说,他算是她的男票。

若是其中存在着阶级观念,两人说话,又是皇上,臣女的,还算哪门子男票。

当然,秦之昂也享受在这平等之中。

北倾不傻,深知自己所处的时代,但凡一开始秦之昂有丝毫的不乐意,她必然不会让自己放肆。

反而还会保护好自己的心,毕竟,在一段不平等的感情中,走不长远。

说句不好听的,她这般,其实不过就是依仗着他对她的感情。

而且,男人普遍都是贱皮子,你若是敬他尊他,他会觉得无趣,你若是给他脸子看,他会一个劲儿的倒贴。

这个结论,她可是从无数本言情小说中得出来的。

正如北倾所想的那般,秦之昂十分享受这种平常平等的相处。

这让他感觉舒坦舒适。

“朕也在跟你说正经的。”秦之昂无辜的眨眨眼。

北倾果断翻了个白眼,这等不雅观的动作,由她做出来,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秦之昂爱极了她偶尔做出的俏皮小动作,搂着人好一顿亲热。

额头,双颊,鼻尖,下巴,都留下了他浓郁的气息。

北倾也任由他偶尔的亲昵,她毕竟不是刻板死板的古代人,在现代,未婚同居的比比皆是,虽然她没经历过。

但带点颜色小言情,还是看过不少的。

该懂的也懂。

虽是如此,但也有自己的一些底线,毕竟,越是容易得到的,越是没意思。

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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