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狠意涌上心头,她作势要拔起再重刺第二刀。
下一秒,刀身就让男人捏住了,锋利的刀片划破他的皮肤,滴出来的血珠跟地板上融合在一起。
席北琛的喉咙如同被塞住,好半响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做错的人是我,为什么要那么傻,往自己身上捅”
她冷笑,一字一句,“我惩罚我自己,难道对你来说不是才算大的惩罚”
情能见血,爱能封喉。
席北琛看着她还在笑的脸,呼吸止住。
宋茉歌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她以为她会死在梦里,但没有,她醒过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万甄甄。
“茉歌,你醒了”
万甄甄立即走过去扶着要起身的她,又小心翼翼地垫了个枕头在她后腰,看着她的脸,紧绷的神经松了松,呼出一口气,“你要吓死我了。”
宋茉歌的声音很沙哑,“我的手机呢”
万甄甄从桌上摸到她的手机递给她。
宋茉歌先是打给了莫心,听着妈妈如常的语气就知道她什么都还不知道,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
把手机放在一边后,她说,“甄甄,你帮我找个暖水袋过来,我觉得冷。”
“我马上就去买,你坐着别乱动。”本来她想叫人去买不过想着她自己去会。
宋茉歌觉得有口渴,转过脸看到桌上有个水杯,她伸手去拿,可是手探了好久都拿不到,动作幅度一大起来,胸前的伤口就隐隐约约在痛。
她低下头,在缓解麻醉药效过去后的痛感,一阵一阵,像是整个身体要裂开了一样。
鼻子忽然漫进一股烟草味,一大片阴影投了下来,席北琛把那杯水拿了过来,触感还是温的,便递到她眼前。
他低眸盯着女人惨白的容颜,心尖是密密麻麻的疼意,其实他昨晚守了她一个晚上,万甄甄来的时候他才出去。
宋茉歌看着眼前的透明玻璃杯,缓慢地抬起脸,跟他对视,“守在这是想等我死了后,好及时把心脏取走”
她慢慢弯起了唇,“不好意思,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他的喉咙发紧,像是发不出来声音,好一会儿才唤她的名字,“茉歌”
从她受伤到现在他没有合过眼睛,短发凌乱,身上的大衣也带着皱褶,但这不损坏他的英俊。
他的噪音低低哑哑,“我爱你。”
忍住想要抱她的冲动,执拗地一字一句重复,“我爱你。”
宋茉歌的伤口在胸前,所以她的面部表情太大会牵扯到伤口,使得她蹙着眉,“你跟我这些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答应你,把心脏移植给你妈”
席北琛速地否认,“不是。”
事到如今,他的所有解释都太苍白无力。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一种陌生的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那是一种在初就会预料到悔意,只是他太笃定了,当初越是笃定自己的感情,现在就越是后悔。
“不是什么”她问,“你不是说要把全部告诉我吗”
没有等他答,她自问自答地道,“我替你说好了,我身体不好,会定时做检查,第一次出现在皇朝大酒店时你还不知道我的心脏对你有用,你也没有兴趣碰唐琼宓之外别的女人,所以赶我走。”
虚弱的声音缠绕着赤裸裸的自嘲,“后来你知道我的心脏可能适合,就改变主意来宋家说要娶我,以为我身体好为由带我来温谦的医院做各种检查,其实从那个时候起,你已经在开始慢慢做匹配了是吗”
这个男人啊,卖得了一手好阴谋。
“你从来就不想跟我离婚是为了留住我的心脏,中间出了徐沐风的事,你痛恨破坏你家庭的人,又因为我的维护,跟我离了婚,你消失的那半个多月是去拿报告了吧,知道我的心脏确定跟你妈的匹配,所以你来找我。”
宋茉歌全身都没什么力气,声音很淡,嘲弄跟讽刺却很浓重,“不过你没有想到我比你想象的要棘手,所以你一直哄着我,好让我相信爱情,我跟你要是真的复了婚,你再想着慢慢骗我去死。”
她缓缓地抬起手,摸着那张俊美到了极致的脸,她的手全然没有人体固有的温度,冷得像是冰石,“只不过席北琛,你凭什么呢”
她如同在喃喃自问,“凭什么这样对待我”
他抓住她的手,捂在掌心里,恨不得能搓热,速地道,“我的错我会认,等你的伤好了,我全都告诉你,不要拿你自己的身体来惩罚我。”
她低头盯着他另一只包裹着纱布的手掌,声音仿佛撕心裂肺,“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太天真了。”
天真地以为他真的是爱她,太可笑了。
她的所谓爱情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席北琛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就觉得不安,四面八方涌上来的钝痛,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止住,“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妈着想,是不是”
宋茉歌沉浸在自己的思想,忘了该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我妈”
席北琛看着她的脸,用温柔的声音说,“是,你妈,为了她你要好起来。”
她不肯喝他拿的水,他也不逼她,等万甄甄买了暖水袋来他才知道她很冷,出去找温谦,让他给病床装暖气。
温谦以一种看智障的目光看着他。
想了想还是低低地道,“你现在该想的是让她把伤养好,而不是怎么在医院住得好。”
去要什么有什么,何必搞他的医院。
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她醒过来了,你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