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钧迟的目光依旧火热,盯着纪垣的似乎想要将他拆吞入腹,声音有些喑哑:“你不亲自帮我冷静吗?”
纪垣听得后背麻了麻,抽出怀里的匕首,淡淡道:“帮你切下来?”
“……”
叶钧迟再次失望地叹了口气,回身穿上衣袍。纪垣依旧警惕地持着匕首,坐在旁边看他穿衣服。
那副修长完美的身体背对着他,后背上的伤都被长发遮住,偶尔露出惊心动魄的一角。弯起腰时精瘦的腰线更为显眼,纪垣心痒难耐,脸上有些发热:“我……我是不是流鼻血了?”
系统道:“快了。”
“啥?”
“我说,不管你流鼻血没,任务时限快到了。”
纪垣:“……”
真是个坏系统,也不安慰他一下,他在忍耐巨大的诱惑好吗!
叶钧迟慢吞吞地系好腰带,随意将湿漉漉的长发往脑后一拨,俊美雅致的五官清晰露出,在稍显朦胧的烛光里似乎泛着层温润的光,一瞬间让纪垣有些移不开眼。
注意到他的视线,叶钧迟心情愉悦,唇角勾起,嗓音也温和下来:“魔族的一些小术法其实挺有趣,今日便给你看个新鲜的。”
纪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叶钧迟忍不住伸手掐了掐纪垣白皙的脸颊,无奈道:“别这样盯着我。”
“为何?”
叶钧迟的笑容里多了分邪气,语气似真似假:“我会忍不住吃了你的。”顿了顿,他轻声嘀咕起来,“吃了也没关系吧,反正都成亲了……”
纪垣头皮一麻,立刻转移话题:“你要带我重新潜入江家?”
叶钧迟摸摸他的头,轻笑着说了声“迟早的事”,随即在自己手心划了个小口子,血液珍珠似的滴滴滚落出来,在空中蠕动个不停,慢慢地抹开来,最后形成了一面与常人等高的镜子。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开来,纪垣都快吓哭了:“妈的系统叶钧迟不是鬼吧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见过哪个鬼会硬?”
纪垣:“……流氓,闭嘴。”
圆镜在空中流动了片刻,便趋于静止。叶钧迟伸出手指随意一敲,手指在血色映衬下,根根精致如白玉雕琢,漂亮得令人咋舌。
纪垣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去,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声。
纪垣是完全朝着他那个fēng_liú成性的老爹反方向走的,他爹忙着四处播种,他却跟个性冷淡一样,看到身材火辣tuō_guāng了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毫无兴趣,后来他明白了自己的性向,却也对身边的男人不感兴趣。
大概是厌恶父亲处处留情,他身在泥潭,却努力克制着自己,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人,便不会去尝jìn_guǒ,沉迷□□。
跟他有过最亲密接触的,除了五指姑娘,应该就是叶钧迟了。他退出家族产权竞争出去花天酒地的那几年,也都是只远远笑看着狐朋狗友纵情酒色,自己从来只喝酒。
tuō_guāng了跑到他床上的男男女女多得说不清,他却是第一次被一个人的身体与举动吸引到。
真是活见鬼了。
纪垣暗暗叹了口气,就见圆镜上映出了画面,有两人站在画面中央,渐渐清晰起来,连声音都近在耳边。
“……江歆,你到底有什么是没有骗我的!”
一听此言,纪垣立刻抖擞精神看热闹。
江歆的神智显然已经清醒过来了,意识到自己都同孙时玉说了什么,顿时脸色煞白,嘴唇有些颤抖:“不……时玉,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我是被人蛊惑了,我没有!我没有做过那些事!”
孙时玉温和的神情尽收,下颔线条紧绷,眼神沉怒:“是,你没做过!帮我治好双腿,也不是你做的!”
江歆浑身颤抖,努力维持平日里那副温婉的面孔,凄哀地看着孙时玉:“是我,时玉,你怎么能忘记我对你的恩情,我治好了你的双腿,你怎么能质疑我?”
她当年和江妙妙一样,对孙时玉一见钟情。只是听闻他有腿疾,又有些犹犹豫豫,没有把喜欢他这件事说出过,觉得丢人。
她是江家家主的女儿,将来要嫁的一定是个门当户对、天资过人的健全人物,孙时玉那种残废……不可能。
没想到江妙妙顽固得可怕,多年来坚持不懈地四处寻着方子。她本来不屑一顾,觉得只是徒劳,没想到江妙妙真的找到了方法,还邀请她来协助将孙时玉骗出孙家。
江妙妙给孙时玉治腿的那几日,她心里一直在挣扎。孙时玉是孙家大公子,天资也不错,除了双腿不能行,其他的都很符合她的标准,既然孙时玉的腿好了……
那这个优秀的世家公子就该是她的了。
她理所当然地偷了江妙妙的东西,看她愤怒地闹得孙江两家都不好过,心里其实又得意又嚣张。江妙妙说话永远直来直去的,脾气也不好,孙时玉怎么可能相信她。
孙时玉的脸色阴沉:“我一直信你,以为江妙妙在撒谎,觉得她面目可憎……”
现在一想到少女那双明亮的大眼中充斥着的愤怒和委屈,他就觉得心里难受。
叶钧迟扭头,注视了看得认真的少年片刻,不动声色地凑过去,伸出手臂将人揽进怀里,手放到他的肩上。
随即就被纪垣一巴掌拍开了。
叶钧迟不怒反笑,纪垣一巴掌的力道不痛不痒的,反而在肌肤相触的瞬间,他觉出少年手掌的细腻柔滑,心里痒痒的,很想把那只手抓回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