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鱼源太医怎么会去了栖静院?”
慕容夜暴怒,他拿袖袍擦了一口嘴角边的鲜血,转头对慕容征道,“父亲,你看看,栖静院是杨心澜那个贱妇住的地方,又是这个贱女人把母亲的太医弄走,这分明是要母亲的命啊!”
“住口!她到底是你的二娘!贱妇是你叫的?你这个畜生!”
盛怒之下,慕容征抓住慕容夜的英俊秀挺的脸就是一顿暴揍,慕容夜又有两道鼻血流了出来。
吓得慕容夜再也不敢说话了,刚才吐一口血是因为鼻血流入肺泡胸腔里头再反呕而出。
慕容征尽管盛怒,可毕竟上官玉瑶是自己的结发正妻,又不能不管她,否则她老娘家对自己伺机发难可不好玩,慕容征准备去一趟栖静院亲自把苏鱼源太医请过来。
栖静院需要苏大太医,莫非心澜病了?
慕容征也不知道无情的人,只不过他向来是喜欢新人胜于旧人,一有新鲜好玩的玩意儿,就会把以前的情分忘了个一干二净。
慕容征夺门而去,慕容夜便猜测到父亲要往栖静院去,“父亲,去不得啊,母亲一直以来不喜欢你去栖静院看那个……二娘的。”
小畜生的话,慕容征自不会挂在心上,等着自己回来再好好教训他。
……
栖静院。
之前小五少爷慕容玉玺叫上几个外面的江湖朋友蒙面扛着大梅香的身体安置在栖静院。
二夫人一看到是奄奄一息的大梅香,她的双腿已经被剁掉,简直不是个人形,煞是悲恸万分,不过还好,总算能保住一条性命。
妹妹小梅香更是抱着姐姐大梅香的身体大哭。
而后,杨心澜亲自去相府药房请苏鱼源太医过来。
“苏太医,我姐姐大梅香怎么样了。”
小梅香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肝肠欲裂得哭诉道。
“你们先出去吧,你姐姐伤势这样重,一定要尽快做截肢手术,否则伤口污染,可要危及生命啊!你们去寻几个人一起烧水,这里有我呢!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准进来。”
苏鱼源太医放下药箱,嘱咐了她们几句,小梅香擦拭着眼间流不干的眼泪,若不是二夫人搀扶着她,恐怕她早就跌倒在地上,栖静院里头的三等粗使丫鬟婆子们烧水的,上相府药房补给膏药的,乱作一团。
虽说大梅香是二夫人前任的贴身近婢,可杨心澜到底把大梅香当做亲生闺女般疼爱,再说大梅香遭受如此大的痛苦最后竟没有站在大夫人那边作假的供词,如此忠心的奴仆,极为难得,杨心澜是从心里头爱护大梅香的,所以她想亲自去一趟小厨房,看看热水烧好了没有,想那几个粗使丫头婆子们手脚定然没有自己这般利落。
这才进了小后厨房的斗门,由于小后厨房斗门对面就是栖静院的大门,杨心澜抬头便和迎面那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打了个照面。
杨心澜差点栽倒在中年男子的怀里,男人怀中的温热同十二年前一样,依然是那么的令人迷恋令人沉沦。
“老爷……怎么会是你?!”
视眼前男人为天的女人娥眉紧蹙,杨氏万万想不到老爷慕容征竟会出现在栖静院,他不是亲口对自己说永远不踏足栖静院一步吗?
现在为什么来了?
杨心澜很清楚,她知道慕容征来了,绝不会是来找自己的。
“我为什么不能来?”
深潮暗涌的眸底毫无半点情愫所在,慕容征有的是决绝和无情!
果然,他不是为自己而来,杨心澜早已猜测到这般的事实,她希望男人还是爱自己的,可惜终究被冷言冷语击碎心中幻梦。
饶是如此,杨心澜强定了定心神,“老爷当然可以了,只是不知老爷到此作甚?”
“哼!你把苏太医留在栖静院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有人更需要他吗?”
旋即,慕容征看都没有去看杨心澜一眼,径直得往一屋子去,他刚才看到好多丫头婆子陆续不断得从里间端出染红的纱布团子,明明明澈热汤进去,出来竟是这般模样,看来苏鱼源太医真是给屋里头某个丫头治病。
见慕容征要进入小屋,杨心澜在后边拽住慕容征的衣袖,“老爷不可啊,里面可脏乱了,你进去可要沾上废弃的,切不可这么做呀。”
慕容征哪里肯听杨心澜的话,扎头一跑进内屋,就看到双腿血淋淋的怪物躺在床上,她身侧做着一位老太医,不是苏鱼源老太医又是谁?!
“苏太医,这是?”慕容征愣了一下,白皙玉指捋了捋梳理有齐的须发,英俊的剑眉紧锁开来,“这,这。”
苏鱼源一脸无奈,见是相爷慕容征来到,不过此刻救人要紧,却道,“相爷嫁到,请宽恕臣下无法下地跪礼,眼下这大梅香危在旦夕,被人惨无人道砍掉双腿之后,还泡在死尸水中足足数日,病情不加重的话,恐怕还挺难的,哎……”
小梅香一直守候在大梅香身边,姐姐是她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如果自己死了,那么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孤零零的,未免太过可怜,一定要让苏太医治好大姐。
“苏太医,还是劳烦你的玉步降临秋梧院吧,大夫人病重,大夫人的命可比这个小丫头金贵的多,再说这个小丫头已然没有了腿和脚,理她做什么?!”
慕容征向来不近人情,可杨心澜听在耳里,痛彻万分,却想不到男人他竟绝情到了这个地步,想当年,在大华朝的辛者库掖庭之上,他可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