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仙歌一眼极为鄙夷的神情,“哼,还说我呢,当时你死哪里去了,你不也在马车里,还怪我?”
“呜呜……”
“嘻嘻……”
有童稚小儿的又哭又笑的声音在这个芦苇荡之中弥漫开来。
钟离重心中狂喜,因为他辨别到了声音来源的方向,“哈哈,仙歌,他们在那,咱们赶紧追上去——一追上去——老朽保证他们今日便命陨芦苇荡中——”
这意思是说,钟离重她要把钰柯一道儿杀死了!
慕容仙歌某一个瞬间心中浮现过丝丝缕缕的不舍,可是想一想,若不是钰柯坏了她的好事,蕴陶小公主殿下何至于此要这般得劳师动众?
就算慕容仙歌自己不杀死钰柯,谷乘风老人也会杀了他,而远在他方称帝的月溟初更会把钰柯大卸八块,因为钰柯破坏了月溟初一统江山给当今大陵皇一个致命打击的阴谋!
破坏月溟初计划的人,不管是谁,都得死,更何况,钰柯只是月溟初几年前从荒野之地抱养的弃婴罢了,又不是血肉亲生,死一个就死一个,对于月溟初这般心如蛇血冰冷的人,是不会有一点点的犹豫的。
慕容仙歌默认钟离重可以杀死钰柯了,那个蕴陶小公主像极了慕容云岚的小时候,一想到这个,慕容仙歌恨不得将那个小孽障推倒在深深的芦苇潭里,溺毙!
慕容仙歌她想要一个孩子,可是若不是因为慕容云岚,她何苦当初要用床帐金钩子勾破下身,终身都无法生儿育女,如今月溟初对她时冷时暖,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咎于这个。
“想什么呢,跟着我的步伐走,否则你可要迷路了。”钟离重摩拳擦掌了一番,他深信自己一定会找到了那两个小孽障然后杀掉他们,他拽住了慕容仙歌的手。
哪怕慕容仙歌的手被他拽得生青生紫生疼,她也不敢多言一句,生怕耽误了钟离重寻找他们的下落,不及时杀掉钰柯他们,就算慕容仙歌回到了月溟初的身边,月溟初也不会用正眼去瞧她,甚至还会把她赶走,一旦赶走了自己,慕容仙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天下之大,竟然一处是她慕容仙歌安身立命之所!
“蕴陶公主,你要听话,不然你我二人被钟离重那狗贼抓住了,肯定会死的,你相信我好不好……那个钟老贼杀人的时候可狠了。特别的对小孩子,首先要把它的眼珠子挖出来,舌头拔出来……”
被钰柯这么一吓,小公主像一只可爱的小鸡一般躲在钰柯的怀中,都几乎不敢把眼珠子睁开,仿佛自己一旦睁开眼珠子,就会看到钟离重那个狗贼一般。
果然,钟离重那个狗贼在一步步得靠近,若不是钰柯先天有着超乎寻常之人无比敏锐的嗅觉优势,若是换了寻常人家的小孩子,恐怕早早得惨遭毒手了。
当钟离重赶到的时候,发现这里半人多高的芦苇草竟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颗被踩碎的鹅蛋,钟离重捡起来鹅蛋,看着芦苇草被重力压制倾倒的模样,他就知道钰和那个蕴陶公主刚才就在这里不差。
“该死的!终究是来晚了一步。”少顷,钟离重发现芦苇草的西北方位有一个小物件,起先他并不知道是什么,直到捡起来,发现是一枚小玉佩。
慕容仙歌走过来,定睛一看,“这是钰柯的东西,是他两年前过生日的时候,我去赶集市场买来送给他的,就是他的不假的……”
也许慕容仙歌把话说完,她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吧,她说完就不再说,只是钟离重双眸瞪得犹如铜铃一般,狂喜不已,“钰柯这个臭小子,原来是往西北方向去了,哈哈哈,看我不弄死他,还有那个小公主……哼,等我取了他们二人的首级……
西北方向的芦苇荡通往得是一座大庄,名唤花上庄,不过这仅仅属于花上庄的一部分。
钰柯推开小栅栏,小公主蕴陶小心翼翼得跟随者钰柯的步伐,撇头看到一个农妇模样的人儿端着一笸箩的黍米正在喂鸡呢。那鸡约莫有一百多只,毛绒绒的非常可爱,应该是这几天刚刚孵化出来的。
“哇哦,好可爱哦。好可爱。本公主喜欢。”蕴陶小公主屁颠屁颠得跑过去,用手捧了一只起来,小黄毛绒绒的小东西一只用柔嫩浅黄的嘴橼不停得磨蹭着小公主的手掌心儿,痒痒的。
那个农妇膀大腰圆的,长得慈眉善目的,头上随意挽着一根木钗,看见了他们又听到一个小女孩儿竟然自称是公主殿下,不禁问道,“你们是……”
见老妇人如此慈眉善目,钰柯根据自己的判断,在这个山野之间的人,最是淳朴良善的了,喃喃道,“伯母你好,我叫钰柯,当今年羹强将军的义子,这个当今大陵小公主蕴陶,我们现在被人追杀。”
“是呀,是呀,一个赤眉的老头子,可凶可凶了!”小公主蕴陶好看的小眉毛蹙了起来,对那个农妇说了一句,然后又开始把玩着手里的小刍鸡,小鸡很可爱,还不会大声得叫唤,探头探脑的,机灵古怪的,可爱极了。
老妇人满脸皆是惊讶的神色,她虽然屈居山野,但也绝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连连给他们行礼,然后焦急得问道,“追杀你们的现在追来了没有。”
“我想已经追来了,伯母,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躲一躲,要不然小公主殿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