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坝对岸愈发看不清楚了,似乎要起大雾了。
谷乘风老人一喜,拍膝喜道,“大王,太好了,老朽忘记了,之前观察丰州坝一带的天文地理星相,此刻此时便会起雾,如今却真的起了,果然正如老朽之所料啊。哈哈哈”
恩师老人家满脸尽然是喜悦之色,不过笑声很小,因他不敢大声恣意狂笑,要不然被隔岸的太子月溟初发现了可不得了的。
如今起雾了,显然形势是对萧子都极为有用的,萧子都放声道,“月太子,你要本王投降也可以,总让本王先过去吧,当然提前是你得先为他们一一解开绳索,要不然本王怎么知道你月太子是不是真心要释放他们,如果你的部下莫雪将军趁本王不备,隔断悬绳,他们岂不是要坠落山涧,粉身碎骨?”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西疆大王呢,莫雪心中冷笑,就算是你不说,本将军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拯救亲弟弟曹木的,这还用着你这个西疆破大王多费唇舌?当然莫雪心里头在想什么,他是不可能将之公之于众的。否则叫月溟初听了去,可没个好果子吃。
雾气越来越大了,萧子都暂且听从隔岸月溟初的做法,孤身一人往小石头洞下方的云雾磐,萧子都到了云雾磐,自然有早已埋伏的羽林军,将萧子都胡乱捆绑了一番,给带到月溟初的跟前。
“哈哈哈,果然是本太子的手下败将啊。”月溟初见萧子都双手被反绑,面容看上去虽然极为狼狈,可有一股子傲气和倔傲不逊的气焰在,顿时叫他好生怒火,顿时间月溟初脚一踢,正中萧子都的腹部。
萧子都咬紧牙关,腹内万般滋味上涌,喉咙里满是腥甜感,他知道应该是内伤出血了,虽然很痛,但他还是抗住了,连一声闷哼都没有,着实的真汉子铁男儿!
月溟初不信邪,这个西疆霸主已经落入自己的手中还能如此顽抗么?简直是不想活了都,他紧跟着又来狠狠得一拳。
红菱与白霜齐声呼喊道,“不要!不要伤害我们家大王!”
“月太子住手!我们大王已经答应投降了,为什么你还——”说这话的是年羹强副将。
没来由的,年羹强是较为靠近月溟初之所在,月溟初一个铁拳挥过去,年羹强门牙断裂了两颗,血水不停得从腮边用处,他现在一开口都有牙风,可年羹强副将还是要说,“月太子,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要说,大王已经过来了,你为什么还不释放我们?为什么还要!”
“闭嘴!”月溟初真的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抵达了一个满值的边缘,他也不忧虑自己疯狂起来会作出一些什么极端的事情,不过他想打,如今感到忧虑的,应该是他们才对。有生命危险的是他们,而不是他月溟初,日后一统中原的真正霸主!诸国国主都想要一统他国,登上尊荣无限的皇帝宝座,享受诸国岁岁来朝,这才是真正的帝王。
话音刚落,月溟初抽出腰间长剑,打算往萧子都的脖子上一抹,只要轻轻一抹,萧子都就会人头落地,到时候云岚那个贱妇恐怕会痛心不已吧,哈哈,他月溟初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当时大华还未被灭,月溟初曾经三番两次要慕容云岚这个女人,可这个女人却无情得将他拒之门外,他要狠狠得出一口气,他要那个女人知道,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强大的男人,没有嫁给他,是这辈子最为严重的错误。
当然,慕容云岚不会这么想,能够作此痴心妄想的,也只有月溟初一人了。
执起长剑,众人眼看着丧心病狂的月溟初就要将那凌厉赤着寒芒的剑刃分分钟紧迫萧子都带有小麦色的颈脖,对众人接近歇斯底里咆哮制止声置若罔闻。
当然叫得最为大声的,还要数曹木将军,他脖子上起着青筋,额头上的豆大的汗珠狂往外挥洒,“月太子,你这个卑鄙阴险的小人,你竟然诓骗我大王过来,其实是你要杀了他!你这个鸡肠小肚的小人,有本事就把老子给先杀了吧。格老子的,十八年后,老子大不了又是一条好汉!而你呢,哈哈哈,只是地上一只贪生怕死的小虫子,小蝼蚁,被万人践踏致死,也断然不会有人怜悯你,你这个可怜之徒,哈哈哈哈,可悲啊可悲啊,我要是你的话,早就纵身跳入悬崖,一了百了了,哈哈哈哈,哪怕你匡扶了大华,那也是一个暴戾的君王,大华的气运也不会久远的——”
曹木将军说得极为大声,在场的羽林军都被说动了,月溟初太子殿下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早已叫他们丧失了军心,如此这么一来,就更加动摇了他们原本早已动摇差不多的军心了,军心放散,还妄图什么匡扶大华,重新构建大华皇权,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那遥远而又不可及的梦了。
就算他们把西疆大王萧子都绑过来也完全不能拯救这种悲哀的局面。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西疆大将军。”被曹木如此一说,月溟初如何不恼羞成怒,对莫雪冷酷似万年玄冰吼道,“莫雪,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也想造反吗?!还不去割断曹木身上的悬绳,送他上路!以免动摇我羽林军全部将士的军心!”
莫雪拿着匕首的手一抖,他冷丁丁得凝望着被悬空吊起的曹木,这可是他的亲弟弟呀,山东潍坊的老母亲还等着他们俩兄弟一起回去侍奉她老人家直到终老呢,三天之前,莫雪已经修了家书一份,日夜兼程八百里加急送到山东潍坊的家里,想必现在老母亲已经知道他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