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
随即感到排山倒海的饿意袭来。
身体最诚实。哪怕伤心到生无可恋,身体还是会适时地提醒你,你还活着,你要吃饭。
嗯,从中午到现在我粒米未进,中间又经历了这么高强度的体力……咳咳……和脑力劳动,不饿才怪呢。
我一边煮着泡面,一边按下手机的开机键。
这个点了,总没有人会找我了吧。
不,苏腊你又矫情了不是,刚才你就算不关机,也不会有人找你吧。你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才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我叹了口气,搅动着锅里的泡面。
突然手机震动,铃声大作。我手一抖,思维尚未回温,通话键已经被下意识地按下。
来不及挂断,就听到陆地急切的声音:“苏月昔,你穿走了我最喜欢的一件大衣,我就在你家门外,你能不能拿出来给我?”
陆地……阴魂不散的陆地……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一打开门,就看到紧贴着门蹲坐着的陆地一个后仰摔,倒在了我家地板上。
“还给你。快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把大衣扔在陆地身上,就想关门。
但是陆地倒在地上卡住门,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他抱住我的小腿,可怜兮兮地说:“我腰折了,起不来了……”
我心里有恨,使劲甩开他的手,“那你就在这儿躺着吧,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抬你去医院。”
陆地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门,转身用力把我抱住。
抱得我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要被他拧断。
我知道自己的那点力气跟他对抗完全是徒劳。既然挣脱不了,便索性由着他,冷冷地等着看他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反正你现在抱住的,已经不再是几小时前的那个我了。我心里的某个部分,已经在几小时前,永远地死去了。
良久,我感到自己的脖颈凉湿一片。
陆地,你是哭了吗?哭也是你的套路之一吗?那你真的是个敬业的演员。
事已至此,你还在这样卖力地表演,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不要离开我。”陆地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之前就是被这样软弱得像个孩子的他蒙蔽了双眼吧。
“哦?你是觉得,和我上床还没有上够?”我机械地发出声音。
借着他手上力道微微一滞的时机推开他,我眯起眼睛,甚至还挤出了一个笑容,“虽然你的床上功夫没有你的演技高超,但是看在我们住的近,约炮还能省下不少路费的份上,我可以再陪你几次。”
我以为我的话至少会让他流露出一些愤怒的神色,然而他只是痛苦地看着我,哑声道:“月昔,你怎么想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
而我这才看清陆地的面容。才过了短短几个小时,他就神情憔悴得似乎苍老了几岁。凌乱的头发,深陷的眼眶,发干的嘴唇,亮如辰星的眼睛哪怕刚刚有泪水洗刷过,也仿佛蒙上了一层灰。
我的心像被鞭子抽打着,只有握紧双拳,把指甲深深地嵌进皮肉里,才能克制住上前捧住他的脸的冲动。
他低下头,吻住我冰冷的嘴唇。
我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偏过头去,用比嘴唇还冰冷的语气说:“算了吧。陆地。你让我恶心。”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三天的元旦假期。而假期后的第一天上班,我就收到了一个大炸*弹。
坐在办公室,正在发愁应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沈琳的时候,她反倒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泰然自若地走到我边上,在我耳边低声说:“.陆地从森洋辞职了。”
我身子一僵,来不及组织表情和语言,沈琳就拍拍我的肩膀说:“恭喜啊。他可能对你是真爱哦。”
我一头雾水。陆地辞职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追问她:“你什么意思?那天你不是说,我们都是他的棋子而已么?”
“我是棋子,现在看来你未必哦。”沈琳倒是有心情自嘲。
我摇摇头,试图甩掉心中的别扭和不快,说:“我和陆地已经结束了。不,本来也不算开始。现在他又辞职了,你可以不用顾忌地和他在一起了……”
“我要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刚才还会来跟你说恭喜?”沈琳的脸黑下来。
我理不清头绪,也不明白沈琳突然的心情败坏是什么原因 ,只能说:“无论如何,森洋i辞职,是个难题,有你们忙的了,你自己悠着点。”
沈琳挑眉,“这是自然。要不你抽空去劝劝他?i眼看就要胜利了,让他不要在这个时候任性呀。我可是听说整个森洋高层,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抽空劝他吗?对不起我真的没空。因为沈琳走后不久,一个更大的炸*弹就降临在我的世界,一时间火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
我收到了张小桃的微信:“你有没有好的离婚律师推荐?我准备和叶子博离婚。”
我直接拨通了小桃的电话,“怎么回事?”
小桃的声音听起来异常镇静,“我发现他在外面嫖*娼。事实证据都清楚了,过两天我就起诉。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夭夭。”
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这个元旦假期,我对张小桃音讯全无是有过片刻的意外。以往假期,她都会来约我吃喝玩乐,更何况这次我还告诉了她要和陆地跨年的事,一点都不来八卦后续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