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一气呵成,萧皇贵妃愣了愣,庆隆帝都愣了愣。
紧随宁王妃之后的太监们跪下请罪,萧皇贵妃正要呵斥,宁长安已经抢先说:“父皇,儿臣有话想与皇贵妃单独说。”
伺候在侧的大总管心中感叹,宁王妃真是好胆识,竟然敢让皇上回避。
庆隆帝坐直身子,没生气,笑问:“什么话,朕不能知道吗?”
宁长安掷地有声的回禀:“回父皇,儿臣此来是想向皇贵妃讨个说法,萧家为何要败坏儿臣的名声?若是皇贵妃不愿意给的话,儿臣就去镇国公府,说萧家在镇国公府上埋着很多暗钉。”
谁都没想到,宁王妃直接就把事由说出了,这大殿里,宫人,舞姬,一个都没退下;自然的,谁都听清楚宁王妃说了什么。
这威胁的还真不是一般的直接,庆隆帝心中扶额。
海大总管擦擦额头没有的虚汗,心中对宁王妃的敬佩之情又加了一分,这回,皇贵妃可奈何不得呀。
萧皇贵妃气得够呛,皇上还在此,这让皇上怎么想萧家?宁王妃绝对是故意的!压着气耐着性子说:“宁王妃误会了,此事与——”
“儿臣知道,皇贵妃巧舌如簧。”宁长安打断的毫不含糊,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萧皇贵妃说:“儿臣不是来与皇贵妃争辩的,只要说法,皇贵妃若不给,儿臣就告退。”
萧皇贵妃在袖子里的手捏紧拳头,责问道:“宁王妃,身为儿媳妇,对婆母如此不敬,尤其是在皇上面前,你如此放肆,没有尊卑,你还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父皇公正,自然会为儿臣主持公道。”宁长安第一次咄咄逼人的说:“皇贵妃身为婆母不慈,哪来的脸要小辈恭敬?
萧家身为臣子,竟敢败坏皇家媳妇的名声,这不是把皇家的颜面踩下了,这般放肆之举,皇贵妃所谓的没有尊卑,该是萧家才对吧!”
萧皇贵妃要气炸了:“宁王妃,没有证据,你就这般随便污蔑婆母和朝堂大臣,你可知罪吗?”
宁长安冷笑道:“若不是证据确凿,在父皇面前,难道儿臣还敢无的放矢吗?这是王爷亲自查出来的,母妃若是非要看证据,儿臣这就去请王爷把证据全部抓来。
不过这证据来了,母妃恐怕不仅是要给儿臣说法,萧家还要给镇国公府说法吧,更要有人下狱去了,诋毁皇家,重者可问斩的。”
“儿臣来找母妃,原本是好意,没成想被当成了驴肝肺。”宁长安讥笑一声,很是轻蔑的说:“母妃,若不是有一位被誉为战神的兄长,您是凭什么才得到皇贵妃的位置的?
庆隆帝别开眼,这是想把皇贵妃气死啊。
萧皇贵妃气得身子都要发抖了,呼吸都有些急促,指甲嵌进手掌,掌心的疼痛之感传来,才让她冷静下来,不能再跟宁王妃争下去了。
当机立断就从榻上下来,跪在皇上身侧,请罪道:“皇上明鉴,臣妾对此毫不知情,兄长一心尽忠,绝不会如此妄为,恳请皇上明察。”
其实她猜到了,估计就是她二哥跟大姐说了,这长姐肯定会传的沸沸扬扬的,只是她没放在心上,就当萧家的一点回礼了。
如今真的是大意了,这朝堂的事体不该牵扯到后宅,宁王又不是泥捏的,怎么会不回击?此刻只后悔,没把这大殿中的闲杂人等全部遣散下去。
这话,庆隆帝倒是信,这是瞒着萧铎做的,淡淡的嗯了一声,让皇贵妃起来,再问宁王妃想要个怎样的说法。
“回父皇,就请母妃给儿臣一点补偿吧,给儿臣一匣东珠,十副宝石或是玉石头面,二十箱绸缎和一百锭金元宝。”
这说法真有够实在的,庆隆帝端过茶杯饮起来。
还好识趣,没狮子大开口,萧皇贵妃看皇上一眼后笑道:“宁王妃先跪安吧,母妃午膳过后就去清点出来,今日就会赏给宁王府。”
“那儿臣这便不打扰父皇和母妃了。”宁长安言辞迅疾的说:“不过未免母妃您等下要向父皇告状说儿臣欺君,儿臣先跟您声明,儿臣进殿后只说了来向您要个说法,可从来没说过不去找正主算账,儿臣告退。”
话落的瞬间宁长安就站起,来去如风,飞一般的跑出大殿。
庆隆帝微愣了下,哭笑不得,这是真想把皇贵妃气死啊。
萧皇贵妃回过味来,粉白的脸差点气得碧绿,这儿媳妇可真是好胆识,敢这么算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