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刺绣店铺的名字取的不错,响亮之极:“九纹龙”!
“九纹龙”的老板姓刁,是个前卫时尚的青年,朋友们不叫他小刁,都叫他“九纹龙”。
据说,他纹的龙,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你如果看的久了,甚至会感觉那龙还会对你轻轻的霎一下眼睛,甚至有一个人被吓的大病了三天。
九纹龙不但会绣龙,也会绣琴,会绣山川河岳,会绣奇花异草,更会绣奇禽异兽。
有人说,他是全深圳技术最好的纹身大师!
现在,他就正在为别人纹身。
九纹龙赤膊上阵,正在聚精会神的工作。
他的脖子上悬挂着一串手指粗细的黄金项链,戴了一付近视睛,留了一抹性感的小胡子。
在九纹龙的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日本风格的榻榻米,一个全身赤着的女人,正趴在榻榻米上。
从这个女人乌黑亮丽的秀发,和那白晰滑腻的肌肤,可以推测出来,这是个年轻的女人,从那个女人手指上戴的戒指,可以看出这是个富有的女人,从她微侧露出来的半个脸颊,可以看出,这是个漂亮的女人。
这是个年轻、富有、漂亮的女人。
她的全身一丝不挂,连她最喜欢戴的项链,此时都摘了下来,因为九纹龙大师说过,在他纹身的时侯,身上不可以有任何的东西,不然会阻隔他的针刺,甚至会影响到他的审美观,而失作品大失水准。
她绝对相信九纹龙大师,为了有身美丽的刺绣,她甚至可以把身子都交给九纹龙大师。
但是九纹龙大师现在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别的成份。
他正在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的工作。
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白嫩的背部肌体上,绣了一朵牡丹花,快要完工了。
这朵牡丹花雍容华贵,仪态万千,花团锦簇,粉红的花瓣,碧绿的叶面,十分的鲜艳夺目,绚丽多姿。
他已对着这个女人半天了,就快要完工了。
他在最后绣完了一针之后,放下手中的活计,在强烈却不刺眼的灯光下,用满意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连续工作了七八个小时,他不但没有半点疲惫之感,反而感到精力充沛。
一个人只有在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时,才可以有这种感觉。
九纹龙就喜欢这种感觉,他更喜欢这种工作。
他喜欢在女人白晰的肌体上,留下绚丽多姿的色彩。
——所以,他的客户,都是女人,都是年轻的女性。
他忽然闻到了一个男人的味道。
他的鼻子很灵,他分明的闻到他的工作室中,有另一个男人的气味。
他皱了皱眉,又用力的嗅了两下,他鼻子下面的一抹性感的小胡子,就随之轻轻的抖动了两下。
不错,是男人的气味。
他心中突然非常的生气!
他的工作室中,不但不接待男顾客,就是他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他不喜欢男人,他一直认为,男人是泥做的,是肮脏的,只有女人是水做的、是花做的,是清香的、是芬芳的。
他提高了声音,威严的叫道:“小华!”
小华是他的工作人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老刁叫小华,是要质问她,为什么要让男人进入这儿来?
——这儿是他的禁地!
不但是他工作的地方,也是他工作完成后,和敬仰他才情的女顾客之间的游乐场。
看到老刁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刺绣纹身,很少有女人不对老刁大发敬仰之情的,那些女人对老刁的敬仰,当真是如同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小华没有回答。
老刁全身突然绷紧,他紧张起来了!
几年来,在他的工作室中,被他摸过底牌过的女人有多少,他自己都数不胜数了。虽然那些女人都是自愿献身的,他从来没有强迫过一个女人,最多也就是引诱一下。他也尽可能的做到只限于一夜之情,不和女顾客发生第二次关系,这样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免得露出蛛丝马迹,让女人的男朋友或是老公找上门来。
但是,谁又能保证滴水不漏?
老刁暗暗紧张起来,他紧张的盯住工作室的门。
他的工作室,是按照日本风格装潢的,在墙壁上,还挂着一把东洋刀。
老刁的眼睛,不由转到了那把东洋刀上。
他还没有把刀握在手中,外面传来一个带笑的男人声音,说道:“小华睡觉了!”
听到这个声音,老刁才放松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是少数他并不讨厌的男人中的一个。
老刁瘫软的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同志哥,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门外的人,正是东方侠。
东方侠笑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一定是没少做了亏心事,才怕成这个样子。说,这几年,你到底遭踏了多少良家妇女?”
老刁看了一眼仍然趴在榻榻米上的女人。
那个女人虽然仍然趴在榻榻米上,却反转过来脸颊,正对着老刁幸灾乐祸的笑着,看到老刁看过来,没有说话,却调皮的扬了扬眉毛,,仿佛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老刁苦笑道:“再多也多不过你同志哥!你不在北方好好呆着,跑到深圳来抢我的地盘么?”
东方侠说:“咱们哥们,不是有两年没见了吗?自从在北京分手之后,我可就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