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经查,认为是强盗谋财害命。这件事发生距离云初出事差不多一个月,于是两件事便被联系到一起,怀疑是同一伙人所为,而案犯还在追捕过程中。
先前说是叛教,如今又说强盗所为,云初有些弄不明白。不过朝廷负责查的事,她毕竟懂得少,便也没有太去想。
想想太子大婚后对她一如既往的好,今日还为她拦下云开那一掌,云初觉得先前自己的怀疑,也是太莫名了。
她心里面更重的那个疑问,其实是之前险些害死她的那瓶祛疤药。
掖庭的人没有查到实证,贤妃与云容倒莫名洗脱了嫌疑。谈皇后呢,听说她日日向皇帝上书陈情,拒不认罪,难道说……
云初今日见到江星辰,复又想起这件事,心中有些意难平,宴饮过半,便又出去透风了。
说巧不巧,云初在外面园子里,就碰上了江星辰。她大概是喝了一点酒,也想出来吹风醒一醒的。
云初远远看见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江星辰先开口叫住了她。
云初走上前去,江星辰便遣散了陪在她身边的侍女。她身上胭脂香粉气息扑鼻,也带着微微的酒气,云初说:“念念,你从前不喝酒的。”
“一点点而已。”江星辰轻声说道。
云初想了想,问她:“是被白天的事,吓着了吗?”
江星辰脑海中,反复浮现出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从太子出事,到皇后设计害她,再到她嫁给云开,再到今日太子与云开相争。
她只觉得心里疲累与害怕极了,根本无能为力,招架不住。
她幽幽叹了口气:“是啊,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陛下知道了,只怕我麻烦大了。”
想当红颜的人不少,谁又承担得起祸水两个字,谁又愿意命薄呢?
云初倒不以为意,只淡淡说道:“没有那么严重吧,就算你有麻烦,也有成千上万的人争先恐后帮你解决。你的命……长着呢。”
江星辰听她这话怪怪的,便转过头来看她:“怎么这么说话?你怎么了?”
云初想着心里的事,不吐不快:“念念,我有事想问你。”
“你问吧。”
“上一次我被皇后打伤,你入宫去看我,带给我一瓶药,你还记得吗?”
江星辰点点头:“记得啊。”
“你说那药是你母亲的?那她用过吗?”
“原也是从前御赐的,她还有几瓶一样的,”江星辰回忆道,“那个有没有用过,我也记不得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云初抬眼看着江星辰:“姐姐知道,花菱草是什么吗?”
“不知道。”
“那药……”
“药到底怎么了?”
云初看江星辰一脸迷茫,仿佛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心想,或许不是她吧。毕竟谈皇后想害自己的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她便忽然转了语气,搪塞说:“没什么,只是觉得那药挺好用的,想问你还有没有。”
江星辰却是沉默了。她只是喝了一杯酒,头脑还很清醒。
她总觉得云初哪里不对劲,仔细一想,一下便想到了:“先前,我听楚王殿下说,皇后娘娘在你的药里下毒,所以被幽禁……”
她睁大了双眼:“阿月,你不会觉得是我吧?”
云初没想到她还没有提,江星辰倒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怎么会一下子就想到这里?云初对她的疑虑,忍不住又添回几分,想了想,干脆就把话挑明了:“反正不是皇后,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