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小厮回禀道:“这是高大人的次子,为人最是张扬,对少爷也曾多次不敬。”
赵桓禛闻言大手一挥,朝着带过来的侍卫便说道:“来人呐,将此人给我扔出去!”
那高少爷嚣张多年,借着父亲的身份可是没少作恶张扬,如今瞧着那围过来的侍卫,脸一沉喝声到:“敢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赵桓禛觉得这人实在是没头脑,这能来参加安亲王府的婚宴的,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又算的上什么。赵桓禛负手身后,俯视着那嚣张之人,低沉的声嗓暗含威压:“那你可知我是谁?没想到高大人教出了个这么的好儿子,回宫了本宫定是要向父皇禀告。这高大人连儿子都管不住,家不治何以治国,都回去歇着吧。”
这一声声的“本宫”“父皇”让那人后背惊起了一身冷汗,没想到今日居然把居然撞到了靶子上。这一呆愣,那侍卫早已将他抓住,还真是给“扔”出了安亲王府。
原本那些瞧不起赵贺辰的,如今就算心里酸着也不敢出来说话,太子这是摆明了护着赵贺辰的,他们可不想也被扔了出去!
红盖头下的段云苏松了一口气,自己方才还真有出来一脚将那人踹了的冲动,太子护着赵贺辰,那这婚礼也不怕再有什么差错了。
司仪看着安亲王与安亲王妃黑掉了的脸色暗叫不好,这成亲是喜事,弄了这糟心是可真是坏了这气氛。瞧着时辰正好,急忙开口颂唱道:“吉时到,新郎新娘行礼--”
“一拜天地。”
赵贺辰嬉笑着脸,瞧了一眼身旁的段云苏,嘿嘿一声傻笑便按着王妃教的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安亲王妃已经收了方才的不喜,此刻瞧着自己的儿子儿媳朝他们一拜,又是喜得眉开眼笑好像啥事都没发生过。
“夫妻对拜。”
段云苏慢慢地转回身子,从盖头的遮挡之下,刚好瞧见了前边一双靴子,这一拜下去,刚好砰的一下撞到了头。
那厮“哎哟”叫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白净的额头,瞧着眼前之人抬手便要去将盖头掀开:“苏苏疼不疼,苏苏疼不疼,辰儿给你呼呼。”
在场之人哄的一声笑了开来,段云苏脸色一红,庆幸自己盖头挡着,不会让别人瞧见了自己的尴尬和羞躁。那司仪更是着急了,急忙挡住赵贺辰伸过来的手,无视他瘪嘴幽怨的表情,直接一句“送入洞房”完事。
真是吓得他了,司仪悄悄地抹了一把汗,前面瞧着顺顺当当的,以为这辛苦的银子可是妥妥当当的了,没想到这赵公子说乱来便乱来。
赵贺辰牵着红绸走在回新房的廊道上,回头瞧着段云苏被喜娘扶着慢腾腾的模样,脚一顿,伸手便去牵了过来。看着手中白嫩的手,心里痒痒的将她扯到怀里,双手环抱,笑得一脸幸福。
那身边的喜娘和丫环一见,“噗哧”一声笑了,想着自己公子能忍到这个时候也不容易,便随了他去。
“辰辰,放开苏苏,勒着疼。”段云苏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唬了一跳。
“是呢,赵公子,先回新房,倒时候要怎么抱就怎么抱。”喜娘抿嘴偷笑。
新房便在赵贺辰往日住着的木槿院,因要娶新人,这里可是上上下下都翻新了一遍。赵贺辰被按在床上,看着喜娘撒下来的花生、红枣,伸手便接了两颗,正想往段云苏嘴边送,瞧着那还在的盖头,顿觉碍事,手一伸便想揭开来。
那喜娘可是时刻瞧着这赵贺辰,急忙拦住,将床边的如意称递了过去。安亲王妃可是交代了,这礼可要全套,给新娘新郎添些福气。
段云苏只觉得眼前一亮,她螓首轻抬,只见赵贺辰就这般傻傻地呆站在身前,一双黑溜的大眼使劲的瞧啊瞧,忽地咧嘴一笑,声音清透纯稚:“娘子。”
段云苏心中一跳。
“娘子饿不饿?”赵贺辰突然将脸凑了过来,眼睛眨巴眨巴,不等段云苏回答,直接去他桌上端来了一盘水饺,抓起一只便往段云苏嘴边送。
段云苏瞧着他那期待的眼神,不好拒绝,便就着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眉一皱,怎么都咽不下:“辰辰,这东西可是生的。”
那一旁的喜娘一瞧,拍掌大乐:“新娘子说生了,生的好。”
后知后觉的段云苏脸一红,嗔了赵贺辰一眼,这呆子,怎么就偏偏拿了这个。
“新郎新娘再喝了这合卺酒,日后夫妻相爱日子圆圆满满。”喜娘倒了两杯酒递给新人,瞧着两人乖乖喝完,没出乱子,心中一松。这一整日紧张着,时刻提防着这赵公子会闹出什么笑话,还好还好,这事儿全完了,剩下的可轮不到她管了。
喜娘挥手将房中的丫环遣散,笑眯着眼走了出去,合上门,说道:“赵公子,王妃交代了,这敬酒之事有人帮替着,您便在这新房陪着新娘子便是,莫要忘了王妃教你的东西。”
说罢还朝赵贺辰偷眨了一眼,笑得好不狡猾。
段云苏一瞧,顿觉心中疑惑,狐疑地打量了眼坐在身边的赵贺辰。只见他一双眼睛一眨不眨,正死死黏在自己身上,从掀了盖头到现在,这厮的脸上的笑都没停下过。
瞧着他这副傻乎乎的样子,段云苏轻轻戳了戳他脑门,说道:“呆子,看啥呢。”
“娘子好看,辰儿要留着一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