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阳有些着急地看着段云苏的背影,这江家他真是弄不明白。按理说,只是谷秋是苏娘子的姐姐,又不是赵贺辰的姐姐,这两家人怎么住在了一起,现在连婚事都是先生说了算?真是奇怪了。
看着默不作声地刨着木头的赵贺辰,傅阳有些着急了,明明是他跟自己说这个时候上来求亲先生定会同意的,但是他又偏偏不肯告诉自己为什么。若是这先生不答应这亲事,那他以后见着谷秋该怎么说话?现在他过来了这人又只顾着刨木头,也不知待会不会帮他说句话。
安亲王与安亲王妃不一会便出来了,看了傅阳一眼,直接招呼着到了屋里去。段云苏抱着小宝坐在一旁,也想听听这傅阳是怎么的一个说法。
“你说你要提亲,想求了我家谷秋回去?”安亲王也不绕弯了,直接问道。
傅阳急忙回礼应是,伸手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送了上去。只见那粗布包袱里的装着的却是硝制好的皮毛。里边有一黄黑相隔的皮毛,拿了出来才看清,原来是一张虎皮!
这虎皮的价钱可是不少,没想到傅阳直接用来当了聘礼。若是将这东西卖了,也不至于还要住在那破旧的茅房里罢?
“这山上有老虎?”安亲王看着这东西,想着赵贺辰每日都上山去,不禁有些担心了。
“这不是在村里后山猎的,我来到这下河村之前还在别处呆过。”傅阳解释道。
安亲王这才放下心来,他看着那送来的聘礼,除了几张上好的皮毛,还有几锭银子,倒是没有寻常人家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物事:“这事谷秋可知道了?”
傅阳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没敢同她说起这个,怕她不愿意。家里边就只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了,先生你看……”
“我看还是让谷秋来一趟罢,咱也不要忌讳那么多了,若两人愿意,直接成了好事便是。”安亲王妃在一边插话道。
傅阳没想到这事这般简单,自己家里穷,今日拿来的可算是全部家当了,若是两位长辈看不上眼,自己可真是没法子了。
只是傅阳怎么会知道,安亲王与安亲王妃听到消息时便已经商量过来。想起赵贺辰从镇上带回来的消息,谷秋的模样在这村子里可是个出众的,虽说年纪大了点,但那些采选的人,若是心里有着什么歪主意,没准还真是会打到谷秋身上去。傅阳这人也不错,若是对上了眼,嫁了过去倒是安心些。
段云苏出了去,直接朝着厨房唤了声,谷秋听闻声响便出了来,将双手擦了干净,说道:“小姐找我?”
“傅阳过来提亲了,让你过去看看。”
谷秋闻言脸一红,脑子里闪过那背着弓箭在山间游走的男子身影,犹豫了一下说道:“谷秋说过要一直跟着小姐的,小姐替我拒绝了便是。”
段云苏就知道她会这般说,劝道:“今时不同往日,若你进去听完还是这般说,那我也便随了你。”
谷秋不解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不知她为何会这般说。两人走了进去,便听安亲王说道:“若是谷秋同意,你俩便直接将婚事办了,那些繁琐的规矩都是做给人看的。镇上已经传来消息,新皇要选秀,这婚礼宜早不宜迟。”
选秀?谷秋进来的步子一顿,想起那森冷如囚笼的地方,心里边微微一寒。难道这就是小姐话中的意思?可是她早已过来参选的年纪,应该与她无关罢?
安亲王先前已经同段云苏说了这个消息,段云苏看着谷秋的变了几变的脸色,心中才会下定了主意。谷秋一直陪着他,自己又怎么舍得她再遭遇了什么意外:“这官场的是非黑暗,你我看得都多了。你且先说说,自己心里边可排斥傅大哥?”
傅阳原本听完安亲王的话已经是很担忧了,再听段云苏这么一问,顿时紧张地看向谷秋。
只见谷秋被段云苏这么直白的话问得脸一红,有些尴尬地瞄了傅阳一眼,垂着头轻轻地摇了摇。
傅阳松了一口气,又听段云苏问道:“你原本是没曾想过,所以对傅大哥没那意思。若是你知道了有这么的一个人偷偷喜欢着你,愿意拿了全付身家求娶了去,你可会心动?会不会偷偷的多留意这人两眼?”
谷秋垂着头不做声,段云苏分明地瞧见了她两颊微红,手指也是不自觉地揪着袖子:“小姐,我……”
这声小姐倒是让安亲王想起了一事,他轻叹一声说道:“傅阳,今日你来提亲,那有些事我们也不能再瞒着你。你也听见了,在我们来这下河村之前,谷秋还是个奴婢的身份,你可介意?”
傅阳闻言总算是想通了,怪不得谷秋总是听苏娘子的话,三句话中有两句都离不来苏娘子,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喜欢的是谷秋这人。”傅阳说道。
最是浅白的话语,让谷秋身子微微一颤。段云苏见着说道:“若是能成,我便想着法子替谷秋去了奴籍,你俩是良民,这事也不会受到了阻碍。”
只是该怎么做,却还是需要仔细想想。
谷秋默不作声,段云苏与她相处这般久,多少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安亲王最终应下了这门亲事,只等着将谷秋的奴籍去了,两人便直接成亲。
段云苏一时之间还没得出个详细的法子,要去奴籍,必定是要给官府送上一笔银子。再加上,他们一家在此隐居,也已经被贬为平民,这贸贸然地说要消奴籍,还真是太惹人注意了。
这两日,赵贺辰看见段云苏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