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赵贺辰的回答,段云苏疑惑地抬头一看,却见他突然低下头,正好吻住了那樱桃小嘴,段云苏似乎瞧见了他那眼中不同以往的幽深,不禁呆住了。
谷秋一见,“呀”的一声转过脸去,脸色微红。姑爷可真是的,她可是还在呢,也敢这般旁若无人。
赵贺辰轻舔了一下她的唇瓣,桃花眼笑眯着:“鱼汤好鲜。”
段云苏羞着脸低垂下眸子,又听到那人传来的低沉的笑声。
初夏的下河村静谧安详,那从村子里穿过的小河依旧是清澈动人,徐徐清风送来,图添几分沁意。家家户户皆是为生计忙活着,田间来田间去,赵贺辰也学着采药,转眼便是半个月。
家里的男人能干活了,女人便能轻省一些。赵贺辰一手打着一桶水从外边回来,三两下倒进了水缸之中,擦了擦额上的汗,又提起了斧头劈着柴,手起刀落,手臂上的衣裳捋了上去,瞧见了上边结实的肌肉。
安亲王妃瞧着卖力干活的儿子,心里边多了几分安定,这日子定是能越来越好的,只要她们活的有盼头。
赵贺辰劈完柴,又到了墙角跟上不知倒腾着些什么东西,安亲王妃已经见着好几次了,见他不说便也不再多问,仔细地绣着手中的小肚兜。
孩子一天一个样,粉粉嫩嫩的像一小团子,那可爱的小模样让人稀罕的紧,五官也长开了,不像刚出来时皱巴红通的样子,那鼻子眼的都随了赵贺辰,让云苏吃了好大的一坛子醋。
安亲王妃抬眼看着认真把弄着手中物事的赵贺辰,只见他神色正经,眼神专注,怎么瞧不过是一正常人的模样。
她也想着赵贺辰是否好了,可是每次赵贺辰都摆出一副无辜懵懂的样子逗着她笑。如今她是没所谓了,辰儿这些时日过得很开心,她这做娘亲的看着也就跟着开心,想了想留在这个小村子里倒是不错,她也不过是一介女子,也不想要那般大的志气,一家人安康团圆便好。
“娘亲,辰儿出去找傅大哥。”赵贺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木屑,简单交代了一句便直接走了。
安亲王妃见着他急急忙忙的背影,笑了一下也并未阻止。当时辰儿闲来无事便随着谷秋一同上山采药,途中遇着住在后山边上的傅阳,不知怎的两人突然打了起来。
不过正有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这一场下来,两人虽是不太爱理会对方,但也不排斥,这两人关系更是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就差勾肩搭背的了。
赵贺辰身上穿着的是云苏在怀孕时做的衣裳,虽是青衣粗布,但无奈他那身架子长得实在是好,愣是把这布衣穿的多了几分味道,那简单干爽的衣裳再衬着那俊逸的容颜,再这村子里可是出众的。
他往后山走去,途中遇见了扛着农具活儿回来的妇人,见着眼前之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其中一个姑娘更是眼都不转地盯着他看,
赵贺辰眉头一皱,迈着大步子便继续走着,却依旧是听到了那几人随风传来的话。
“老姐姐你瞧瞧,这便是村尾江家的大郎呢,长得可真是好。”
“好看有什么用,不是说是个傻子么?”
“傻子哪个不是留着口水疯疯癫癫的,你看他出来连个人都没跟着,会是个傻子?”
那姑娘不禁回头多看了一下那人的背影:“这人是怎么傻的?”
“听说是从山上掉了下来,摔坏脑袋了。梅花怎么这般关心这个,该不会是对他上心了罢?这江家大郎如今可是有妻有子,你长得好,可也别乱想。”
“婶婶你想到哪里去了!”梅花跺跺脚,娇羞地说道。
那婶子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姑娘家的心思容易乱,婶婶我可是要多些提醒着。”
走了好几步的赵贺辰顿住了脚步,微微侧头,漫不经心地瞥了几人一眼,抬脚继续走着。
后山的茅屋不大,与他那三间的瓦屋方子相比可是简陋了许多。赵贺辰过来时,傅阳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他伸手推开了那扇低矮的门走了进去。只见屋中间摆着张木桌,上边随意搁着个茶壶,连茶杯都没有一个。墙边一张半旧的木床,上边一条洗得发白的被子,墙角上堆着些木头。
赵贺辰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弓,知道傅阳还未上山打猎。他随意坐了下来,盯着那张木制的弓若有所思。
傅阳不久便回了来,背上正扛着一担柴,他一眼便瞧见了里边的等着的赵贺辰,便将肩上木柴随手扔在了院中一角,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今日怎么这时辰就过来了?”
赵贺辰眯着眼,微微笑道:“傅大哥,今日我随你进山打猎罢。”
“你连家伙计都没用,怎么个打猎。”傅阳并不把他话放在心上。
“傅大哥不是教辰儿做弓箭么,辰儿将东西都准备好了呢。”
“那制弓的木你找到了?”傅阳见他点了点头,不禁有些惊讶。那东西可不好找,当初他进山好多趟都没寻得,有日他追着猎物进了深山才发现了,这人倒是好运气。
“那今日不采药了?”原本是谷秋一人采药的,后来赵贺辰醒来了便一同过来,山里的草药他只认识一些,倒是这人家的小娘子是个厉害的。想到谷秋,傅阳忍不住往门外看了一眼。
赵贺辰一见,嘿嘿地笑了两声,黑玉眸子璀璨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