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啊!”见文鲜橙此时竟然还敢嚣张跋扈地让自己给他捡杯子,薛康平气血冲顶,从薛瑞糕和张氏手里挣脱了出来,冲向文鲜橙,一拳就要砸过去!
文鲜橙若无其事地看向薛进道:“岳父,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住手!”薛进看了一眼文鲜橙,先前脸上的嗜血之气快速消失不见。
视线转向薛康平,薛进沉声道:“康平,还在胡闹!”
薛康平拳头都要砸到文鲜橙的脑袋上了,却戛然而止。
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泪都在泪水里转圈,委屈道:“父亲,到底是谁在胡闹?我是你儿子!”
张氏也忙跟了上来,一脸厌恶地看了一眼文鲜橙,对薛进道:“老爷,康平说得没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康平才是你儿子,才是你家人!如今他被外人打,你怎么不帮他,反而帮外人!”
一直没有做声的姚兰兰突然笑出声来。
她的笑声原本和柔和,很好听。
然而,此时在剑拔弩张的大厅却显得格外的刺耳。
“你笑什么笑?你是在幸灾乐祸是不是?家里都变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张氏厉声呵斥道。
姚兰兰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这才对张氏道:“妾身可不是笑我薛家,而是觉得姐姐刚才的话颇为不妥。”
张氏阴沉着脸道:“哪里不妥?”
姚兰兰看向文鲜橙道:“这第一个嘛,凌霄是我们薛府明珠瑞糕的夫婿,怎么叫做外人?而且,他可是入赘了我们薛府的,自然是薛家人。我说的对吗,凌霄?”
迎上姚兰兰那镇定自若的神情,文鲜橙心里头微微一跳。
薛府张氏和妾侍这两个,看似张氏地位更高,但是,薛进明显更偏爱这妾侍姚兰兰。
最关键的问题是,这姚兰兰似乎很聪明,知道进退,知道抓人把柄。
这三年里,在和薛瑞糕一刀两断前,自己可要小心一些这姚兰兰。
这样想着,文鲜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附和道:“姨娘说得极为道理。不管我以前是什么人,从入住小薛府那天开始,我就将自己视为薛府的人了,与薛府荣辱与共,休戚与共。”
姚兰兰点了点头,继续对张氏道:“这第二个,凌霄身为薛府的女婿,不管是出于姐夫对小舅子的关心,还是出于对薛府家风的严格要求,才导致他教训了康平,这都是出于好意。康平不懂事,正是需要教训的时候。而姐姐却不帮着凌霄,反而帮着康平,这不是为他好,更不是为薛府好,而是宠溺啊!”
姚兰兰笑看着薛康平道:“康平今年也是十三岁了,都进入皇家学院修炼了。这个时候再不加管教,将来大了,就和京城那些纨绔公子哥没区别了。老爷位高权重,我们薛府则需要低调内敛。否则——”
姚兰兰脸上渐渐变得忧虑起来,转头看向薛进道:“老爷,说不定有萧墙之祸啊!”
薛康平见姚兰兰竟然帮助文鲜橙说话,顿时怒气冲冲地朝着姚兰兰吼道:“你个狐狸精,早知道你不安好心!先是勾引我父亲,想从我母亲——”
“住口!”
一声暴喝,薛进脸色铁青,怒视着张氏道:“这话是你教的?这是他一个孩子能够说出的话吗?这是他该说出的话吗?狐狸精?兰兰是他长辈,是他姨娘!”
张氏看向薛进,浑身气得发抖。
薛瑞糕看了一眼文鲜橙,她发现,不管是自己的父亲还是自己,都对他判断失误了。
这真是个懦弱呆子吗?
完全不是!
对方这口才,这步步为营的心机,虽然只是几句话,却成功挑起了自己父亲和母亲的矛盾。
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以后,要小心对待了。
将视线从文鲜橙身上移开,薛瑞糕走向薛康平,左手按住他的脑袋道:“康平,向姨娘和姐夫道歉!”
薛康平一脸惊怒交加地看向薛瑞糕道:“四姐,你一向最疼我了,你现在竟然——”
“我让你道歉!”薛瑞糕脸色骤然拉长,加重声音道。
在薛府,有两个人最为恐怖。
一个是当家的薛进。
另一个就是薛瑞糕。
薛进之所以恐怖,是因为他是一家之主,更是大周国大将军。
他若是要杀你,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而薛瑞糕,那是因为她一般不开口。
一开口下来,就是雷霆手段!
薛瑞糕刚刚接手王城禁卫军副统领的时候,曾经的吏部尚书之子不服,觉得她只是个女人,没什么本事,完全就是靠着薛进的关系才走到这步的。
因此,巡防的时候,几乎天天缺席。
薛瑞糕前两天没有吭一声。
第三天,对方碰到薛瑞糕的时候,还在薛瑞糕面前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结果,薛瑞糕没有二话,直接一剑将对方捅了个透心凉!
因为这件事,吏部尚书甚至闹到了皇宫大殿之上。
面对着皇上,薛瑞糕开始也是一言不发。
在吏部尚书带领着他的门下弟子对薛瑞糕肆意攻讦的时候,薛瑞糕直接将吏部尚书打倒在地,拿出卷轴,向皇帝呈上了吏部尚书之子十七条罪状,吏部尚书和他门下弟子三十一条罪状!
一时之间,整个大周国都震动了!
吏部尚书之子不单白死了,吏部尚书甚至被发配边疆,一干门下弟子也都各自受到惩罚。
自此,薛瑞糕的威名几乎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