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去拿了单子过来,指着上头几个,“这几个都挺勤快的,腿脚麻溜,婳婳想要哪两个?”
“明安,明成,就这两个吧,可是一对兄弟?”姜婳指着上头两人问。
许氏点头:“的确是两兄弟,买回来也有好几年,不过你爹爹身边常用的小厮只有两个,他们两兄弟就留在外面做些杂活。”
姜婳对府上的下人很了解,姜清禄手底下的不少护卫和小厮都很忠诚,当年姜家出事,很多愿意留在姜府暗地接济她们妇孺,只可惜后来全被姜映秋找理由发卖,这两兄弟便是其中两人,爹娘去世后,他们留在府中,很照顾姜家几个姐妹。
是能够信得过,值得去训练的人。
姜婳软声道:“爹爹把他们两人的身契也交给婳婳吧。”
姜清禄哪儿会说个不字,他这个闺女就是要天天的星星,他都得去想法子。姜婳是他还未发达时跟许氏生的女娃,小时候便乖巧得不得了,他永远都记得这小丫头软软的抱着他的颈子,乖巧的喊爹爹的时候,软的他一个粗狂豪爽的大男人心都化开。
姜婳拿到明安明成的身契,装在贴身的袖袋里才又开口道:“爹爹,婳婳还有一事想同你说,前些日子云姨娘来谨兰院闹,我就让人把她捆了扔柴房去的,爹爹觉得可要将她放出来?”
姜清禄冷着脸:“她是活该,不用放出来,往后怎么处置,你们说了算。”
“那再关个几日吧。”姜婳现在头疼,也不想听她叫板,多关几日挫挫她的锐气,就不见哪家的姨娘胆敢顶住姑娘和太太的,二来也算杀鸡儆猴,给高姨娘瞧瞧,让她老实些。
姜婳又问过许氏教养嬷嬷跟几个庶妹的事儿,许氏忙道:“婳婳不必操心这些,我都处理好了,请了两个教养嬷嬷过来,娢姐儿娣姐儿也都老实着。”
陪着爹娘说了会儿闲话,姜婳才转身回了皎月院。
不大会儿,秦妈妈领着两个小厮和吴教头过来,两个长的眉清目秀,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吴教头是姜清禄那些护卫的教头,身材魁梧粗犷,功夫不错,姜婳平日见着也要唤一声吴叔叔的,两个小厮站在院子里等着问话。烈日炎炎,两人也不敢乱动,安安分分站在那儿。
吴教头则是被珍珠请去偏厅坐着。不大会儿,姜婳领着阿大过去偏厅,见到吴教头,她温声道:“吴叔叔安好。”
吴教头忙道:“姑娘客气了,使不得。”
姜婳说明来意,又道:“我这个丫鬟是个好苗子,力气也颇大,吴叔叔瞧瞧她可还如意,若能入吴叔叔的眼,往后吴叔叔多教教她,我身边若是有个会功夫的丫鬟,爹娘也能放心些。”
吴教头喊阿大过来,伸手捏了捏她的手骨,眼睛倒是一亮,大笑道:“姑娘身边这个丫鬟可是个好苗子,既如此,我就托大,当她一回师父,往后她便跟着我学功夫,也能护姑娘一二。”
阿大欢欢喜喜的喊人:“师父。”
此事便算定下,往后每日阿大过去跟着他学两个时辰的功夫。
等吴教头和阿大离开,姜婳让丫鬟们喊明安明成进来,她端坐在太师椅上,端起青花缠枝纹茶盅抿了口茶水,末了,未将茶盏放心,放在手心中把玩着,等到明安明成进来,她扫了一眼过去,两人低垂着头,毕恭毕敬,跪下给她请安。
“起来吧。”姜婳这才把茶盏搁在一旁的案几上,发出咚的一声,不轻不重,却足以震到两个小厮。
两人站起,未敢抬头,他们常年在谨兰院的外院待着,听闻府中大姑娘长的国色天香,他们不敢抬头去看姑娘,怕一会儿看的呆住被姑娘以为他们轻浮以下犯上。
姜婳缓缓道:“我把你们从爹爹那边要过的,你们可都知道?”
明安道:“小的们已经知晓了,姑娘有何事尽管吩咐。”
“我要了你们过来皎月院,那便是以后都要留在皎月院,只有我一个主子,可听懂了?”见两人应喏,姜婳继续道:“我说的是,往后吩咐你们做的事情,不许透露给任何人,任何人问起,哪怕是我爹爹,都不许说,你们可懂了这个意思?”
两人都算机灵,立刻懂得小主子这话里的意思,这是要求他们只忠于她一人。
两人立刻道:“奴才们晓得。”
姜婳道:“眼下还的确有事让你们跑几趟的,帮我去沈府和谢府盯梢,最好能打探打探两家的动向,隔两日来跟我汇报一声就成,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要立刻回来同我说,一会儿去珍珠那儿拿些银子,你们搁外头打探消息的时候用。成了,你们散了吧。”两人虽有忠心,却还要会办事儿才成。
两人应喏退下,退至门口时,也没人敢抬头看姜婳一眼。
两人从珍珠哪儿各支取百两银子,当天就出府去两家盯梢,隔日傍晚回来跟姜婳汇报,谢家听说谢妙玉自打衙署回来,有些被吓住,大病一场,病才初愈,这个时代女子进衙署算是名声都毁掉了,谢妙玉想要毁掉自己表妹容貌的事情已在苏州传开,人人唾骂,犹如过街老鼠,连谢家大门都不敢出。
姜映秋上头无公婆,她公婆死的早,当年她生下谢妙玉伤了身子,自此不能生养,那会儿谢父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