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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萧萧,那道黑色的高大身影伫立在风中,似乎瘦了一些,身形更挺拔,脸也更瘦削了。
许佳宁一下就红了眼眶。
仿佛有一个世纪没见了,疯狂的思念让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是他吗?真的是他吗?还是她在做梦?
思念如潮水一般疯狂涌来,几乎将她溺毙。她如同溺水的人绝望地挣扎着,水呛入咽喉,漫过头顶,那种窒息的感觉,生不如死。
一米的距离,却如遥遥相望。
慕肆城的心情,又何尝不是与她一样,波澜起伏。这几天满脑子都是她,昨夜也是,近乎自虐地工作。一夜没睡,还是忍不住跑来医院,想看她一眼。
他想他是疯了,尊严也没有了,理智什么的统统不见了,只有她。
熬夜熬得瞳孔充血,他的眼睛也是红的。
两人望着彼此,明明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把喉咙口卡得满满的。
一大早出现在这,他昨晚陪了黎锦一整夜吧?这个念头,硬生生遏制了许佳宁扑入他怀中的冲动。她是那么的想他,爱他,可是……她不能。
现在,一个拥抱都那么难。一道鸿沟横在他们之间,无法逾越。
“慕总……”沙哑的嗓音,开口。
慕肆城已迈出一步,却被这个“慕总”止住了脚步。
慕总?
呵,好一个慕总,她是在故意拉开他们的距离吗?
她很清楚如何让他痛苦。但,这是他赋予她的能力。不喜欢的人,伤不到自己。因为喜欢她,才给了她伤他的机会。
心中,冷笑,继续往前走,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许佳宁一抖,他的手好冰。
但她不是被冻得哆嗦,而是太久没这么亲昵过,也没有想过他会主动碰触她,一下子有些意外。
“烧退了?”
他怎么知道?咬唇,她低低“嗯”了一声。苍白的脸,恢复了些许血色。
好想他,好想他的拥抱,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一切的一切。
鼻子酸溜溜的,莫名的好委屈。
很努力的要佯装坚强,可他一靠近,就能轻易将她的伪装彻底击垮,支离破碎。
他刚才伸手过去的时候,她似乎往后缩了一下,幅度不大,但慕肆城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她对他有抵触?这么快,就已经习惯了楚寒,对他感觉陌生了吗?
在走廊上她都能和楚寒拥抱,他却不行……
慕肆城忍不住钻牛角尖地比较,越比,醋意就越酸。心里那团火,躁动得不得了,忍不住说讽刺道:“看来他把你照顾的很好。”
“……”
“不是说要离婚?那为什么生病时候让他守着你?”语气尖锐起来。
“我……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没想到,但你能拒绝,而你没有!”他在控诉她,因为他吃醋了,而且这一次吃的很凶。“口口声声说讨厌他,如果讨厌一个人,会接受他的照顾?”
会在病房里、走廊里和他拥抱?
这叫讨厌?
他不认为她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女人,可她现在所做出来的行为,又叫他如何理解?
“不是说要离婚吗?”他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现在情况有点复杂……”她嗫嚅道。在他巨大的压力下,不敢抬头。
楚寒已经那么惨了,她不能不稍微替他考虑一下。他的自尊心肯定不允许慕肆城知道他得癌症的事情。至少,为他保留最后一些尊严吧。她也是亲眼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才意识到这么严重。心情一下很乱,无法思考。
人都有恻隐之心,对于重病的人,都有一种怜悯和同情,更何况对方不是一个陌生人。
慕肆城心一凉。
有点复杂的意思是她改变主意,不想离婚了?
她之前明明答应得好好的,现在想反悔?离不离婚难道是儿戏?她的意志就这么不坚定?
但回想起来,她就没有坚定过。也许所谓的要自己处理,只是她拖延时间的一个说辞。归根结底,就是四个字——她舍不得。
无论渣男多渣,她都舍不得离婚!
这叫犯贱吗?
他不愿这么想她,可她为什么就是舍不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受虐狂?
急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她反而还要对他找借口之类的。多么可笑。
“所以,你不打算离婚了?”
“要离的,只是……”
“那什么时候离?哪一天?”他打断她,严厉的要一个答案。“明天,后天,下星期五,还是半个月?你告诉我一个月确切的时间。”
许佳宁快承受不住负荷,心很累。“没那么简单,我没办法告诉你准确的日子……”
“那是你根本不想离,你只是在拖着而已!我要的是确切时间!”
被逼得又累又急的她,不经大脑地反问道:“那你和黎小姐哪天结婚?不如你也告诉我一个确切时间?”
慕肆城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我说了多少次,我不会和她结婚。”
他一直在坚持,一直在向她解释。就算他再气她,也不会让她存在任何误会。还不够吗?
“可她很爱你,为了你,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所以呢,难道每一个爱我,愿意为我不要命的女人,我都要娶?”对她,他已经说的够清楚了。由始至终,拖泥带水的人都是她。他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
许佳宁哽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