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隔一两米的距离,辛成功用小碎步跳跃,凑近胡长华身前,足足用了近一分钟。
他准备来一记轻巧的鱼跃,将胡长华一举制伏。
剩余被绑的三人,满怀期待的目光,望着辛成功年迈中略带矫捷的身姿。
这一跃如果正中目标,六十多岁的胡长华,怕是承受不起,必然能将胡长华制伏。
同为六十多岁的辛成功,在半米高的距离,纵身飞跃下来!
辛成功一度占据主动权,可偏偏在这最关键的一击上,胡长华摇晃着脑袋,及时的醒悟。
当然他远不及年轻时反应迅捷,他本能的侧身,让开一大步的空间。
辛成功扑空的身体,压在了瓷器碎片上,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浑身颤栗,抽搐不停。
辛成功大喘着气,将自己的身体勉强翻阅过来,原来碎片插在了他的大腿上,血渍瞬间映红了他的西裤。
也就是这一次鱼跃,辛成功借势将地面上多余的碎片,用脚踢向了窗户边上的陈方烁。
他侧着头,看见陈方烁心领神会,悄悄把碎片残渣藏在了脚后跟,他便安心了。
紧接着胡长华拖着年迈的身体,徐徐起身。他的屁股上也插入碎小的残渣,染红了一小片的血迹。
他十分的恼怒,对着辛成功一顿拳打脚踢。
辛成功行动不便,局势立马扭转到胡长华这边。
虽然胡长华的身手不及年轻人,但看的出来,他为了解气,异常的卖力。
半晌,他才气喘吁吁的,弓着背,停下拳脚,稍作休息。
“好你个老辛,算计到我头上了!年轻时候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老了,你更不行了。”
辛成功撇了一眼胡长华,一口老痰吐在了胡长华的裤脚,带着一丝的血色。“我呸!”
胡长华气不打一处来,冲着辛成功的肚子,用他那硬邦邦的皮鞋,又补了几脚。
陈方烁借着声响,一步步顺着墙壁用身体将残渣碎片,缓缓的上移,递到自己的手里窜紧。
怎奈粗绳有拇指粗细的厚度,划破线头需要些时间。
此时辛晓晓代父求饶的声音,震耳欲聋,在此之前,胡长华一直并未理会。
直到辛晓晓喊出一句感兴趣的话,胡长华才彻底收手。
“如果你想东山再起,你犯不上把自己搭进去,我有办法帮你……前提是你得先送我爸去医院,我才能告诉你。”
胡长华眼眸一凝,“你认为你们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现在就是一糟老头子,我分分钟就可以结果了你们四个。我一命换你们四条命,很值得。”胡长华一声冷笑。
“那你权当我没说,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辛晓晓不再央求,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辛晓晓在辛成功的耳濡目染之下,再加上这么多年与胡长华的勾心斗角,她心里也清楚,胡长华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辛晓晓心里压根就没有帮助胡长华东山再起的计划,这只是抛出去的诱饵!
陈方烁拿到残渣碎片的时候,与她对视了一眼,眼下她只是想多争取些时间罢了。
胡长华一路以来,机关算尽。
辛晓晓如果只是如同自己的父亲一般故技重施,想必他不会轻易再上当。
所以辛晓晓故弄玄虚,也许反而能够博得胡长华的信任。
胡长华思忖片刻,答道:“现在你们四个是被我绑架,我还怎么送辛成功去医院?送去了,不等于把我自己也搭进去了嘛。”
“你放了其他人,我可以当做人质。你不必拼个鱼死网破,我告诉你我盘算的计划,大家和气收场,怎么样?”辛晓晓信誓旦旦的说。
一听这话,陈方烁有些按耐不住了。用“嗯啊”的声音表示自己的反抗。
显然他不同意辛晓晓的提议,不过他并没有停止手上轻巧的割绳子的举动。
胡长华原地站立,眼眸打转,似是犹豫。
“你把车开出来,带上我,拉着我爸送他去医院,我跟你走。”辛晓晓试着提出更合理的建议,打消胡长华的疑虑。
“不,你们不用管我,我一时半会死不了。你抓人质也应该抓我,我不能再让我的女儿冒风险。胡长华,你抓我!”
辛成功趴在地面颤颤巍巍,他定定神,喘几口粗气道。
“老东西,抓你?抓你有什么用!”胡长华望着辛成功道。
“你真的可以帮我东山再起?”胡长华望着辛晓晓求证。
“对,那份假遗嘱,我还有一个人证!”辛晓晓肯定的点点头。
当初胡长华股权的转变,就是因为立假遗嘱时的公证人,周志国!
周志国被辛成功一伙人游说,转而向辛成功倒戈,继而胡少卿为了防止东窗事发,这才失手伤了周志国的性命。
最终的结局是,遗嘱还是被证实作假,胡长华丧失股权;胡少卿听命于胡长华,失手伤了周志国,投河自尽。
往事涌上心头,胡长华唏嘘不已。
听辛晓晓说的有板有眼,现在又多了一个证人?想必这事并非子虚乌有,也许真的可以一转颓势?
胡长华的内心泛起了涟漪。
胡长华收住内心的狂喜,一边想,一边迅速捡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往别墅院外的车库走。
显然他默认了辛晓晓的提议。
胡长华拔出碎渣,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加快了步伐。
很快一辆丰田霸道从车库内缓缓驶出,径直开到了别墅的正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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