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问起李琪,对于丁晓飞这个人的评价。李琪闪烁其词,含糊不清。
我以老板的身份再三逼问,李琪才勉强说出口。
她说与丁晓飞接触的时间不太长,感觉他好像城府很深,藏着什么阴谋诡计,他与尹慧和沈茜都相识,且都有一丝暧昧的成分在。
李琪以为我会大发雷霆,言语间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其实她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觉得在众人眼里丁晓飞的形象,与我心里认定的形象,反差很大。
一个人也许可以给自己裹上一层防御的外衣,不暴露真实的自己,但一个认的眼神无论如何也骗不了人。
我与丁晓飞见过两次,如果他与尹慧真的有什么猫腻,在我面前他必定或多或少会露出一丝胆怯。可他的眼神不但坚定、刚正,而且还十分的清澈明亮。
这样的眼神,在工作多年的人当中,并不多见。
这是我常年与人打交道,积攒下的经验。这种眼神一般只存在于年纪较轻,阅历较少,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沾染的人当中。
可我明明听父母说起过,丁晓飞是个拥有多年驾车经验的老司机。为什么丁晓飞会给人以这样的印象,这当中必然有问题!我对丁晓飞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
整整一下午,我没有见到张哲一。我用丁晓飞留下的钥匙打开了办公桌,我心想别丢了什么东西,我试着翻阅里面摆放的文件。
在一沓案例下面,隐秘的收藏着一份文件。我随手打开翻阅,倒与我先前邀请张哲一加盟律所的股权分配协议,出入不大。
股权的分配比例是七三开,是我当时做出的最大让步。我看到了张哲一的签字。我正在好奇张哲一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的时候,我发现了自己的签名!
我内心十分震惊,这个字迹我认识,是我亲笔写下的没错。当初张哲一不同意入伙,这份协议根本就没人签过字。
有人刻意模仿我的笔迹?难道模仿的技术这么逼真?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个人会是谁呢?目前我的利益不曾受到伤害,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我的心中挂满了疑问,想的头昏脑涨,也想不明白。天黑之前,我回到父母家。进小区大门的时候,迎面行驶出一辆警车。
车灯照在我的面门,十分晃眼。我移步让开空间,让车辆行驶。顺嘴对着车上的司机喊了一句:“开警车了不起啊,不知道礼让行人嘛!”
驾驶员男子,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隔着车窗玻璃,挥手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对不起!”
他与我相视一眼,从我身边变向,缓缓的驶过。
开车的司机正是陈方烁,他刚刚亲自从秦远母亲的手里,接走张雨辰。张雨辰不太配合,陈方烁刚刚安抚了一句,就差点撞到了一个路人。
说起张雨辰这差事,陈方烁前前后后接送跑腿,已经好几趟了。其实他与张立广并无深交,无非是礼尚往来,为人处世之道罢了。
兴许自己什么时候也需要张立广的帮忙,谁有说的准呢?
他从支队下班,火急火燎的接走张雨辰,转而再给张立广送去家里。
张雨辰好歹是局长的儿子,自己人民警察的身份,便利很多,不仅可以保护张雨辰的周全,同时也免去了他人叨扰张雨辰的麻烦。
这是陈方烁自己的猜测,否则这样的小事,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劳烦自己呢?
安全的把张雨辰送达,陈方烁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往丁晓飞的住处赶。
“丁兄弟,我做东,今晚无论如何得赏脸,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嗯……行吧。”手机那头犹豫之后,传来丁晓飞的声音。
“你在家的话,我顺道把你捎上。你选个地儿!”
半小时后,丁晓飞选择了一家朴实无华的餐厅,两人三菜一汤。酒杯斟满,二人一边吃菜,一边畅谈。
“丁兄弟,我先前邀请你多次,你面子可是够大的呀!”陈方烁开着玩笑,笑声爽朗。
丁晓飞腼腆的笑笑。
陈方烁接着问:“你工作找的怎么样?”
“找到了,公交三公司,明天上班。”
“好事啊,那更得多喝一杯,赶明开车你就没功夫喝上一口了。对了,丁兄弟,你酒量如何?”
“你喝多少,我奉陪就是。”
“爽快,我就喜欢爽快的人,来,走一个!”
“干!”
二人碰杯,二两的酒杯,38度的白酒,一口闷。
陈方烁兴起,感觉喝酒有些无聊,建议行酒令,输的罚酒。
这要是以前,丁晓飞绝没有这样的兴致,自从白素素与他诀别之后,他一直在努力的做着改变。
索性从行酒令起,不醉不归。
这晚二人酒喝的很尽兴,各自一斤的白酒下肚,言行、举止看不出异常。陈方烁很少在喝酒上遇到对手,今晚可谓是棋逢对手。
若不是手下小刘前来劝说,二人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
二人在车上依旧勾肩搭背,借着喝酒,熟络了很多。小刘耐心的,依次将二人送回住处。
晚上,我吃过晚饭之后,先行离开父母家。尹慧不在,我独自住在父母家难免惹父母怀疑。离婚对老人的打击,不亚于我生病住院。我暂时不打算告诉他们离婚的事情。
我乘车去往张哲一家,打算暂时在他那里借宿。张哲一不在家,听李佳雨说他临时接到了外地的业务,晚上的飞机刚走。要在外地逗留,短则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