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一个女孩儿,她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她的个头在众多舞者之中略显矮小,但她的面容在浓妆淡抹之下依旧风采出众。我料定她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尽管我看不到她素颜本来的面貌。只见她轻巧的纵身一跃腾空摆出一招一字马的动作,姿态潇洒优美。却不曾想意外发生了,她的鞋不慎从脚上滑落,在舞台上翻滚着跌落到黑暗的观众席。动作很轻微,如果目光不在她的身上不易察觉。我见她迟疑片刻,余光扫向舞鞋飞出去的地方,转而装作若无其事,赤脚继续融入整个舞蹈的氛围。那支鞋离我不远,我动作迅速,身体前倾抢在我大学同学身前夺过舞鞋。“这你都抢。”我并未理会他的埋怨,把舞鞋紧紧的抓在手里犹如至宝。
直到散场后,我偷偷地去到后台工作间左顾右盼,此刻这些妙龄的女孩儿已经卸下妆容,我难以分辨。有一个坐在镜子前梳妆的女孩儿,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手里舞鞋的时候,我才懵懂的把舞鞋试探着双手奉上。她转身站立,我的双手滞留在空中良久。卸下妆容的她更加清新脱俗,面容娇嫩,清澈如湖水般的眸子泛着点点泪光。她试着从我手中拿回舞鞋,说了声谢谢。然而我的身体僵硬的如同定格一般,内心波涛汹涌。她微微抬头看着我,张着红润的双唇再一次说:“谢谢。”我这才回神松手,木讷的回了一句不客气。她看到我英俊的面容眼神稍稍停留,空气中突然安静,我再也找不到搭讪的话,她也丝毫没有更多客气的挽留和礼貌。
我只好怏怏不舍的离开,幸亏来之前我已有准备,在鞋里塞进了一张写有我名字和手机号码的纸条。当晚我和同学分别,我独自一人傻傻的站在剧场的门外,抽着烟等待着她的来电。我的内心翻江倒海,波澜壮阔,很长时间难以压制,心绪难以平复。
深夜里我在寝室的床上忐忑不安,辗转反侧,幻想着我们见面的场景。她是哭过吗?她看我的眼神分明有异样,但冰冷的眼神又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第一次在一个女孩儿面前词穷,她和我在大学校园里见过的书生气十足的同学不同。她是那么的神秘、高高在上,而眼神又是那么的纯净、清澈。我久久不能入眠,一整晚都在漫无边际的想象中度过,直到天亮。
学校里没什么任务,白天我又补了个回笼觉,直到傍晚时分才去食堂吃饭。在食堂里我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是个女孩儿,温柔而有力,声音当中带着一丝的紧张。她问我是不是秦远,我说是。我迫切的问她是不是昨晚在剧院我去还鞋的女孩儿,她说是。我内心激动万分,昨晚在寝室我就假想了无数种可能,我把我要对她说的话都想好了。接着她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笼统的表示谢意的话。我见缝插针的提出,口头的谢意没有诚意不如当面请我吃饭,随便吃什么都行。手机那头停顿半晌,我猜想她可能觉得这样小小的恩情不值得请吃饭表示谢意。可她还是答应了我的提议,我们约在她下榻的宾馆附近见面。来之前我去提款机取了三百块钱揣在兜里,我奢侈的坐着出租心急如焚的赶往约定地点。
在她的建议下我们去了一家不大的火锅店吃涮羊肉。那天她掠施粉黛,着装却很随性。我看不出她是否刻意打扮过,是否重视这次见面,因为我不知道她平时的模样和生活状态。反正我的衣服是精挑细选之后才出门的。
那天我们要了不多的肉和菜,但我们却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叫沈茜,她是内蒙古文工团的一名舞蹈演员,她们经常到处演出。她比我小两岁,属马刚刚二十一岁,却已经随着文工团演出了有三年。她是从十三四岁才开始学跳舞的,从内蒙古中专的艺校毕业。在一众学习舞蹈的演员中,她学习舞蹈的年龄偏晚,却异常刻苦勤奋,她觉得勤能补拙,唯有这样她才能尽快融入到文工团,保住自己的一席之地。平常的大型演出团里主要是跳民族舞以我们当地的蒙古舞为主,偶尔编排一些适合年轻人口味的青春气息的舞曲。我那天遇到的就是那支新编排的舞曲,因为那次甩鞋的失误,我去后台找她之前她已经被团里的领导教训过了,她觉得委屈所以才伤心流泪。
我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收获这么大,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单纯,没有心机还是对我真的没有防范和戒备心。总之,我们聊的很投机,她的字里行间能感觉到她自幼生活的不易和艰辛。我也不由的对她产生了源源不断的敬仰和怜惜。我告诉她我是学习法律专业的大学生即将毕业,她很羡慕我在大学校园里无忧无虑的生活,让我珍惜眼下的生活。同时我了解到她也是呼市本地人,她住在海东路公安厅一带,我俩一个城北,一个城西,相隔到也不是特别远。
饭局的尾声,我趁她去洗手间不注意悄悄的结账。回到饭桌上我直截了当的问她:“沈茜,你有没有对象?”我打小招女孩儿喜欢,有过一些花花草草的fēng_liú史。但我有一个原则,如果她说有,或者沉默不语,不置可否我就敬而远之绝不再来往。她有些局促,然后羞涩的低下头表态说:“没有。”她看看时间转而才说:“我们跳舞的每天都要保持长时间的基本功训练。我在晚上睡觉之前还得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