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小心翼翼地上前,走到二人跟前也不知道是无措还是害羞,总之模样实在别扭。好半晌才对着花色行礼,躬身长鞠,起身后又身姿笔直。先前不知道这孩子是自己的骨肉便算了,如今知道了花色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也是回了一礼道了声安好,完全是如同对秋木析那般了。做完后自己也是愣了一愣,见孩子与秋木析二人面上都是惊讶,噌的脸红到脖子。
秋木析的父亲还未进屋子,自是将花色这一事情看在眼里。扑哧一声笑出来,装了装正经进了屋。
秋木析也是觉得好笑,拎起儿子搂着花色回屋。三人折腾半晌,还未果腹,回来后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早膳,碗筷有三副。
算算时间,秋天熙已经六岁了,只是看着像是四五岁的孩童,许是早产的关系罢。想到这花色便有些心疼,看向秋天熙便多了几分慈爱。
早饭过后,秋木析对秋天熙道:“今日我有公务在身,学堂那边你暂且歇一歇,陪你娘亲说说话罢。”
小孩子乖觉的道了声是,而后送秋木析出门。
只余母子二人的时候,秋天熙倒是放开了些,磨蹭着到了花色身边,一脸渴望的看着花色。花色心一软便将孩子抱上膝头,替他擦了擦嘴角,柔声道:“可吃饱了?”秋天熙恩一声,偎依着花色。道是母子连心,二人这般好似无比亲密。
二人享受着这难能的时光,花色思绪确实飘远,想起初次见这孩子的场景。那时候小小一人身姿笔挺的坐在众人中,比起寻常人家的孩子多了几分大家风范。谁曾想到那样的孩子竟是自己的骨肉?
不得不说,白君泽将他教的很好。若是真的将孩子交于自己来带,凭着自己这般性子。虽说不会将人带歪,至少很难成大器。这点花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春久与香悦上前将早膳撤下去,秋木析知道花色不喜外人在。便寻了几名丫头婆子在外院伺候,寻常是不会轻易进里面的来的。
二人见花色与小公子这般亲近也是暗自惊讶。随即也是松了一口气。二人并不知道实情,但是想着秋木析是有孩子的,虽然不知道生身亲母,但是孩子毕竟是秋木析的,总不能生出嫌隙来。凭白让旁院的人看了笑话。
见此春久便小心提醒花色道:“小姐不是有见面礼与小公子吗?”
花色这才想起来昨日哥哥递于自己的小荷包。连忙拿了出来与秋天熙道:“这是你舅舅给你的见面礼。回门那日你亲自去谢过舅舅。”
小孩子乖乖应下,拿了荷包询问的看着花色,花色好笑道:“既是你的东西,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秋天熙这才拆了看。
里面是一枚小小的方印。正方形,长度高度都不足一寸。下面刻着花色不认识的字,上面的图案是一只麒麟踏着祥云,模样惟妙惟肖。虽说母子二人都没有见过,但是这东西看着明显不似凡物。
秋天熙道:“舅舅给的东西天熙怕是不能收。”
秋天熙的话惊醒花色,花色目光复杂,也是猜到了一些。这东西只怕与林家有一些关系。听哥哥说过,林家还有一些势力,只有家主才能让其运作起来。这小小的方印……怕是与那势力有关系。
哥哥为了自己不受委屈,竟是将这东西作为礼物送与秋家……花色深吸一口气。将堵在心口的情绪咽下去,看着秋天熙道:“这礼物天熙怕是不能要,明日还给舅舅可好?”
秋天熙点头。道:“舅舅是怕娘亲受委屈才送来这方印与天熙吧?娘亲放心,天熙晓得。”秋天熙这番说话,又是惹得花色百感交集。秋天熙是将孩子教的太好了,反而没了孩童该有的童真。
秋天熙见花色面色复杂,小脸一白,低下头去,好似知晓自己说错话似的。花色见他这般,还以为怎么了。正要问话,秋天熙又抬起头来嬉皮笑脸道:“方才那话是我学四叔的。像不像?”
这般一惊一乍的确实像这个年岁孩童应该有的模样,花色被逗得一乐。当下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点了点眼前玉人儿的额头道:“娘亲又不知道你四叔是谁。怎么会知道像不像?”
秋天熙却是嘴巴一撅,撒娇道:“您见过的,时常扮作父亲的那位,他就是四叔。”
花色一愣,这么一说确实见过,还不止一次见过。那人的性格与真的秋木析相差甚远,也难怪众人很难将秋家嫡子与神司白君泽联系到一起。
想到这花色点点头道:“那是见过,只是未见过他真实的长相。”
秋天熙听到这捂嘴偷笑,等笑够了才抬起脸来,如玉的面庞尽是笑意,道:“四叔向来是以真面孔见人的,倒是爹爹,如今用的却是四叔的长相。”
花色啊一声,难怪!花色就说有哪里不对劲。白芷与白君泽二人可说是青梅竹马了,若说小时候的白君泽确实聪明,可也没有聪明到为了二十几年后铺路。这么说来,做“白君泽”的时候才是秋木析真正的长相。
如今换了身份便用这所谓的“四叔”的面孔,只怕很长时间不能做回自己,说来,回本家也是辛苦。
“孩儿很好奇为什么娘亲知晓爹爹是爹爹后一点也不惊讶。”过了一会秋天熙仰视着花色,满脸好奇。
花色见他说话拗口,但是也听懂了意思,知晓他问的是为何知道了秋木析是白君泽一点也不好奇。笑了笑道:“你爹爹自是和旁人不同的。”
秋天熙听了后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