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曲洛的脸色开始发白,他看着南宫白夜,双眸来回摇曳。
南宫白夜也皱了一下柳眉,咬破指尖,反手将一张黄符贴在他后背:“破!”
曲洛一口黑水吐了出来,俊美不凡的侧脸咳的染上了红。
笑声消失了。
曲洛却开始愤愤,卷起袖子来就要跳水:“你们他妈的都别拦着我,敢玩小爷,我弄不死你这只恶鬼!”起跳的姿势维持了一会儿,曲洛发现真没人来拉他,装腔作势的回头看:“我跳了啊,我真的跳了啊!”
南宫白夜再一次感叹能和七爷玩到一起的人,真心不正常。
她踱步在岸边走着,眯眼整理着思路,然后停下问男人:“你早就知道水里有尸体?”
北冥连城手指绕着她的长发,哈欠连连:“嗯。”
“怨气是通过水传播的,所以喝过茶的人,都有可能被她上身?”南宫白夜用的虽然是疑问句,确是肯定的语气。
北冥连城邪气的笑了笑,人和夜色分辨不开,只隐约能感觉到那浓厚的王者气息:“嗯。”
“她这是想杀光整个京城的人。”南宫白夜揉了下脸,又问了一句:“现在死了多少个?”
男人冰冷的指腹划过她的脖颈,引起一阵轻颤,诱人的嗓音沉沉:“把你的灵魂给我,我就告诉你。”
“呵……”南宫白夜也学他的模样笑,把自己的头发抓回来,眼睛变成了月牙:“听师兄这样说,那就是还没到七七四十九个人。”
北冥连城的薄唇又弯了弯,不点头也没摇头。
南宫白夜眸瞳漆黑,像是在自言自语:“事到如今,只能试试了……”
大半夜的,任谁被吵醒都不痛快。
可外面又吵的要死!
衙役们只能提着裤子,夹着长刀,跑到堂前去开门。
“谁啊,这么晚了,跑来报案!”
骂骂咧咧的走出去,只见鼓前站着一个小人儿。
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大锤,砰的一声打在鼓面上,那力道一下子就把似睡似醒的衙役给震醒了!
那张小脸,那个光头,看的衙役一打哆嗦,连忙把人请了进去。
新上任的衙门张老爷连乌纱帽都没戴好,扶着头颠颠撞撞的跑,看到黑泗,老脸带笑:“泗少爷,您不会是来决斗的吧?”
原来黑家少主决斗的癖好,在京城就没人不知道的!
黑泗面无表情的一张小脸,大气初成的摇头。
张大人长吁了一口气,拿着帕子擦汗:“那就好,那就好……”他听说凡是被黑家泗少主动找上门的,基本上没有一家能存活下来。
“我们是来报案的!”牵着黑泗的南宫小喵,奶声奶气的说着,带着一股骨子里的礼貌:“大人快点升堂审案吧!”
俩孩子来报案?
张大人有些惆怅,开始寻思这案子怎么审的时候。
一道纤细的人影就出现在了浓雾的夜色中,是南宫白夜。
她一步又一步的走过来,全身都是湿淋淋的,水滴一滴又一滴的滴在脚边,微卷的长发下,嘴角轻扬,比起平日来多了一些阴气。
“娘亲……”南宫小喵担忧着白嫩嫩的小脸。
南宫白夜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是在让他安心。
事到如今,张大人也只能开堂受审了,不过让他费解的是,明明是大晚上的,怎么外面还站了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
那些老百姓都是被南宫白夜叫醒的,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就站到了衙门门口。
这一通报案,有意要闹大,就连南宫苑的人也收到了消息。
在听到南宫白夜带人上了衙门之后,站在佛堂前的南宫红燕,手指发抖的看着苏夫人:“母亲……”
苏夫人没有说话,只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木鱼。
南宫蕊儿走过来,拍了拍南宫红燕的手,冷笑了一声:“蒋家那个案子,本来就是个死案,她查不出来。”
“嗯……”南宫红燕安稳了一颗心,不过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苏夫人放下手中的木鱼,神情淡淡的说:“蕊儿,你和燕儿过去,盯着蒋新,让他别乱说话。”
“女儿明白。”南宫蕊儿眸光深意的看了苏夫人一眼,让丫鬟伺候着,披上了金贵的裘毛披风。
外面的天气很冷,可就是因为太冷了,才不正常。
入冬的天,飘的应该是雪,怎么就稀里哗啦的下着雨?
南宫红燕一路上都不是很精神,双眸看着轿外,唇色有些发白。
等两人到了衙门,张大人已经穿戴好朝服,开堂审案了。
啪!
堂木一惊。
百姓们跟着揉了揉眼。
张大人公事公办的问道:“堂下所站何人?”
“南宫白夜。”说这话的时候,她诡异的笑了一下。
张大人被笑的有些发毛,继续问:“要状告何人?”
“蒋新。”南宫白夜的声音有些重。
张大人皱了下眉:“你要状告蒋员外?”
“没错。”南宫白夜双眸微闪着,阴气森森:“你不受理?”
张大人嘬了下牙花,虽然他刚上任,但也知道那蒋新是京城出了名的富商,人在官场,不仅要办好朝廷交代的事,也得会做人,他总不能刚一来,就把蒋员外给得罪了吧?
南宫白夜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那水滴像是流不尽的血滴在脚下,她又问了一遍:“你不受理?”
“这……你是不是对蒋员外有什么误会。”张大人支支吾吾的扫向堂外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