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才站直了身子,掉头往回走。
在真相还没有公开之前,她必须保住苏夫人的命,这样才能揭开曲初小的真面貌,还魔娘一个公道!
所以她现在不能走。
曲初小来了,她便更加不能走……
牢狱里依旧很昏暗。
被打晕的狱卒们已经醒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声张方才的事,毕竟南宫白夜身后跟着的是北冥洵。
苏夫人也没出什么情况,他们也不会吃饱了撑得去和曲初的失职。
曲初小站在那里面,命人点了许多盏油灯,轻笑着和苏夫人说着话。
苏夫人神色无异的应着,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和曲初长里短。
就像南宫白夜说的,她果然是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最擅长的就是做戏保命。
北冥连城立在牢房外,并没有进去,姿势依旧优雅的如同古时的贵公子,见到南宫白夜返回来,他才挑了下眉,眸光落在她身后,淡淡的冰寒。
也有狱卒跑过来低声在北冥洵耳旁说了些什么,北冥洵扭过头来对着南宫白夜一笑:“衙门里又送来一具死尸,我先去看看。”
“嗯。”南宫白夜轻声应着。
一时间。
昏暗昂长的地牢通道里,只剩下了她和北冥连城两个人。
曲初小还在牢房里坐着,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她是在试探苏夫人。
庆幸的是苏夫人足够的狡猾,倒是一时半会也让她察觉不到什么来。
不过,那两个人如果不撕破脸的话,南宫白夜也很难从苏夫人口中得到消息。
其实那壶茶水并没有毒,问题出在银子上。
她来之前就在银子上做了手脚,为的就是要让苏夫人对曲初小失去信任,套出当年的真相……
只是苏夫人的嘴巴,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撬开。
足以看出来她为人谨慎,防备心较重。
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她肯定也不会问曲初小那壶茶水的事。
她比谁都清楚,如果她问了,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无论这茶水里的毒是不是曲初小投的,曲初小都会从此对她心生杀意。
所以苏夫人就尽量装的没有下毒这件事,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和曲初小周旋……
南宫白夜知道自己不必进去,只要站在外面守着,避免发生特殊情况就好。
只是……
她僵了僵手指,男人的存在感太强了,强的她很轻易的就能闻到那冷冽十足的檀香,熟悉的让人心揪。
“你似乎过的不错。”头顶上响起了他低沉磁性的嗓音。
南宫白夜抬眸,小腹有些发涨,涨的开始闷疼:“还行吧。”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过的不好。
他心疼了怎么办……
不,不对。
他应该再也不会心疼她了。
尤其是经过昨天
看他今天的表现便知道,他已经开始决定服侍曲初小了吧……
“那就好。”北冥连城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就像是他现在这个人看上去一样,再也找不到当初那样偶尔露出来的孩子气。
他这个人,真是爱憎分明。
喜欢的时候会把你捧在心里。
不喜欢了,则什么都不是。
不知道是优点还是缺点,这个人,只会对喜欢的人温柔。
对待陌生人,从来都是冰冷的礼貌,就像现在……对待她也是。
“我为昨天失礼的事道歉。”他笑了起来,带着邪气的弧度:“我们恶魔最不屑的就是强迫别人,不过你要知道被自己的灵魂背叛,我当然会发怒。”
南宫白夜傻站着,没有说话。
他昨天确实是在发怒……
可他最后还是像以前那样很温柔的抱了抱她。
只不过,又被她毁掉了而已。
南宫白夜手指攥了攥,是错觉么?总感觉小腹的闷疼越来越难以深受了。
“希望你能忘了昨天的事。”北冥连城的嗓音便淡了。
南宫白夜猛地抬起头,忘了昨天的事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我已经能用平常心看待你了,你毕竟是我的师妹,别总是见了我之后,像是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北冥连城优雅的笑着,伸手将左手的黑色手套摘下来,嘴角扬起了如火似焰的弧:“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还是说……你根本忘不了我?”
南宫白夜后背一僵,笑着抬起眸:“师兄,你多想了,我是怕你还在生气。毕竟弄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无论是什么理由。
放手了,就是错了。
因为一旦放手,就意味着会失去……
南宫白夜低着头,地牢里刺鼻的湿气,让人眼睛发疼。
她突然之间就想了魔娘。
那时候曲初小和南宫戎光手拉手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被这地牢冲天的湿气刺的眼睛疼?
“生气?”北冥连城像是抵笑了一声,那里面好似带着淡淡的嘲弄:“我为什么要生气?我说过,现在的你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个平常人。所以想太多的人是你,不是我。”
确实如此。
想太多的人是她。
南宫白夜觉得自己傻x了。
她家师兄如何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经过昨天那一夜。
他不会再对她发脾气了。
又怎么可能生她的气。
现在的她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南宫白夜总觉得鼻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