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唉……”驱魔大师擦了擦眼角,一把将南宫白夜抱住:“我的乖徒儿,你的命太苦太苦了。”
南宫白夜皱眉:“老头儿,麻烦你不要把你的鼻涕蹭到我身上,我口袋里也没银子,你没钱买酒了可以冲皇上要,你们不是很好吗,嗯?”
“咳!他哪里有我的乖乖徒儿亲。”驱魔大师声音小小的说:“我来就是怕他欺负你,一个不高兴把你拉出去斩首示众,这皇帝总想着让你师兄继承皇位,好壮大他大湟王朝,都想魔障了。”
南宫白夜推开他,双眸直视着高宗皇帝:“从始至终,我都觉得皇上是个明君,应该不会动不动就把人推出去斩首。”
高宗皇帝确实是个明君,如果他不是明君,肯定会变得像南宫涅一样为了追求永生,做出糊涂事来。
他大寿将近,却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无论是谁能做到这一点都很困难。
权利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他担起了这份责任,就不会乱杀无辜。
高宗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无表情,不怒而威:“朕确实不会杀你,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朕钦点的官差,无权再介入任何案件的调查,更没有资格随随便便出入皇宫。来人,把南宫白夜身上的银扇收回来!”
门外伺候着的侍卫们左右看了看,直到孙公公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那群人才敢大声应着:“遵命!”带刀冲了进来。
南宫白夜一笑,带了些嘲讽,长袖一挥:“不用诸位动手,银扇就在这儿。”说着,她便把扇子交到了其中一个侍卫的手中,没有丝毫的眷恋权势。
高宗皇帝把眸光从她的身上收回来,声音冷冷的下令:“还愣着做什么,把人带下去。”
“是!”侍卫们嘴上答的硬气,走到南宫白夜身边时却有些为难,只有一想起魔宫的阴森来,他们就不敢动手,七殿下的人哪里是他们想动就能动的,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想动,泪……
南宫白夜倒没有让他们为难,行了个礼,转身就走,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驱魔大师想要叫住她,仔细想想便也作罢,只回过头去,看向上座之人,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皇上,平心而论,贫僧不认为我的宝贝徒儿配不上七殿下。反而是你们皇家人配不上她……”
……
从宫里往外走时,有些宫女看到南宫白夜时,有些会颇有微词:“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人贵有自知之明,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什么人该喜欢什么人不该喜欢,也得有个分寸。”
“可我听人说,她就是那个曾经名动天下的盗夜耶。”
“就算是盗夜又如何,她早已经有了孩子,孩子他爹现在都不清楚是谁,这样的女子,皇上肯定不会答应让她入宫。”
“确实如此……”
南宫白夜一路听着,脸上到没有什么变化,她也没把这种放在心上。
唯一让她在意的是,那个专属的灵魂。
她是阴阳师,最擅长的就是驱魔。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恶魔和专属灵魂之间的关系意味着什么。
有朝一日,他会为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做任何事……包括伤害她?
南宫白夜紧了下手指,突然有些暴躁,想要吸烟,或者打枪。
是谁说,单亲小孩从一出生就没有安全感。
很久以前,她觉得这是吃饱喝足的人才会说的话。
当你没有东西吃,为了一个面包也会被打的满头是血时,你根本不需要什么安全感。
可现在,她懂了。
没有安全感是因为不确定……
她开始不确定,甚至害怕。
有一天……他会听命与别人。
她从不在乎,他是否把她当成了食物。
好多女孩子在谈恋爱的时候,总会想他是喜欢我的脸我的身体还是喜欢我的年轻。
可在南宫白夜眼里,只要他喜欢就足够了,不管是做出来的,还是从食物的角度出发,都没有关系。
她所害怕的是,他接近她,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命令……
“呼。”南宫白夜伸手,按住自己的刘海,嘴角弯出了一个淡淡的弧:“南宫白夜,你真的是完了!”
平生不会相思。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啪嚓!
树枝不堪积雪的重负,微微弯曲,雪花坠在地上……
京城笼罩在白茫茫的雾气中,南宫白夜站在皇宫外,伸手整了整衣领。
“护送”她出来的侍卫们,被她那副正在算计什么的双眸看的心里直发寒,小心翼翼的说着:“白夜小姐,我们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七殿下那边,还请您……”
“我知道,这事和你们无关。”南宫白夜笑眯了一双眼:“我只不过是在测量皇宫围墙的高度。”
侍卫们一时没反应过来:“您测量这个做什么?”
“爬!”南宫白夜给了他们一个字,转身就走,帅气中透着几分坚韧。
听到这个字之后,侍卫们先是愣了愣,然后眼观眼,鼻子观鼻子。
“有谁刚才听到白夜小姐的话了?”
沉寂……
“那有谁能提防的住盗夜?”
比沉寂还要沉寂的死寂……
“咳咳,既然这样,那就当做测量这事没有发生过,可好?”
哗啦啦!
一片人都在那举手。
侍卫们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你一句我一句的收了队,进了皇宫。
路过的小太监们,也装作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