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光明港就见光明桥下泊了好几只的黑篷的江船,在不远处还有一些小的渔船,苏民有领着众人走向了最东边的一艘,高声叫道,“符不二,符不二。”
“来了,苏老爷,您可来了啦。”从船舱中低头快小走出一个船家,他从船板上抽出了一个踏板给搭到栈桥上,并且还想着搀扶苏民有,苏民有甩开他的手,当着黄石的面他不想留下一个老迈的印象。
黄石等人跟着苏民有走下了船,见众人都已经上了船,苏民有便吩咐船家开船,那船家与他的浑家,便一人拔前篙,一个拔后篙,符不二在桥石上一磕,把船点开,退后了几尺后,他的浑家又在后面轻轻一点,那船即又上前出了桥。
苏民有请黄石到舱中去坐,但是黄石一见那低矮昏暗的船舱便失去了兴趣,他宁可与苏民有呆在船头吹吹江风。
“这个船什么时候才能到浪岐岛?”黄石看着那些聚在船中、船尾的两批人,两批人泾渭分明,一批是黄石招的家丁,另一批则是四海行的原伙计,现在也都是算是他的人了,黄石原先的手下都穿着崭新统一的蓝色短褐,在那边只是低声地谈笑,而四海行的伙计们则穿着各色的破旧衣服,在船尾那边高声谈笑,偶尔还有一两个伙计向船娘说着荤话。
“先生,顺风顺水的话只要1个时辰就到了,估计也要10时才能到。”苏民有摸出黄石送的老式怀表,还有些不太适应上面的数字,看了一会儿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因为不止那个数字是泰西的,而且这表上的一个小时也只有半个时辰,所以还得换算一阵才能知道。
“嗯,那好,到了浪岐之后,我们吃过饭后再去找你说的那个林管事,然后下午再去东洛岛。”黄石说完看着那批头发盘得象乱草一样的四海行伙计向苏民有问道,“你们这些原来的伙计,怎么看上去都如此的穷迫?”黄石的手下人都知道他喜好整洁,那衣物也是三四天一换,而四海行的伙计显然不是如此,那些衣物也不知道几日没洗。
“让先生见笑了,这些兄弟都没有成家立业,有了些钱后也是胡花,这家中也没有个女人帮忙收拾,自然就这么邋遢了。”苏民有作了一个对比后脸色也有些赫然。
船行了一阵后便出了光明港,那符不二就架起了两支橹,与他浑家一人一支,因为船上多载了十几个人,那船便行的有些困难,那些伙计也哄笑着上前帮忙,于是一人一里,大家说笑着的,那船便夹着潺潺的船头激水的声音,在左右都是白帆的江流中,飞一般的径向浪岐岛前进。
过了近一时辰果然便到了浪岐,在现代这儿的海鲜是很有名气的,黄石便让邱大去和那符不二说,借用他们船上的锅灶,再让他们捞几条的海鱼作个鲜汤。
等邱大的干饭都快闷好时,那符不二才拎了几条海鱼回来,个头倒是蛮大,但是数量却是少得可怜的,黄石有些奇怪,不过看过他们使用的渔网后就有所理解,原来他们的渔网却只是用粗布,和一些残旧不穿的衣物,再加上一些粗糙廉价的亚麻一起困卷起来做成简单的渔网,那洞眼也是一个个非常的大号。
四海行的伙计方老六端着手里的大瓷碗白饭,再看看另一边放着那碗的鲜鱼汤,心说这个新东家黄老爷还真是大方,当初陈老爷当家的时候,也算是个大方人,但是他们一般也只能吃两碗的薯丝饭再加上一块的咸鱼或是咸肉。
那里象现在黄老爷居然给他们这十几号人都吃白米饭,连那两个船家也都盛上,并且刚才那个邱大在盛饭的时候,还和他们说,不够吃还可以再煮,只是方老六心里有些嘀咕,看邱大他们几个带来的那几担米能够这么敞开地吃吗。
吃完饭后,找到了李管事泊在大王顶的那艘海船,邱大现在临时充当了黄石的管家,他给了符不二家二两的银子,在他们的千恩万谢中,黄石等人登上了帆船,发现这船与现代在江边看到的那些中式帆船是有很大的不同,这船头特别的方宽,不仅船型有了变化,长度上也长了将近一倍多,至少有二十多米,四五米宽,排水量估计也有三、四十吨的样子。
黄石想起自己小的时候,自己在闽江边看到的机帆船“嘭嘭嘭”地在江上穿梭时,就特别的羡慕,当时就想像长大了能坐这样的船,但是今天他看到这个福船,他觉得有些大失所望。
这个李管事的船从头到尾,都是一些老旧的模样,竹篾编制的船帆上面大大小小的补丁,麻绳搓成的帆索,也已经很陈旧,那升帆用的绞盘也是木质做的轱辘,两根碗口粗的桅杆立在般头与船中甲板上,船尾则是一个有上下三层艉楼船舱,船头现在则只放着一个铁锈斑班的锚,另一个可能被沉入了水中。
苏民有陪着黄石顺着这般弦两边转了一圈,然后请黄石般尾的舱里去坐,那知道才到舱门便闻到阵阵臭哄哄的味道,“你们的船不会也是这样吧!”黄石实在受不了味道便在舱门前停住了脚步,要是里面再有跳蚤与老鼠更是难受,就索性说道,“我们就在这儿先站一会儿吧。”
……
在李管事的人下船去后,苏民有便吆喝着那几个伙计客串起了那个海船的船工,先是6个的汉子来到那个轱辘前喊着号子升起了中帆,有些海鸥也飞鸣着来助兴,那黄色的还有补丁的风帆升了起来,就象一块生锈的铁皮正在被慢慢的拉直。
黄石站在艉楼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