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它的收入情况,比如柴薪皂隶4个、马夫一个,这5个人的工资由国家支付。冬夏官服和笔墨费都由国家补贴。新官上任,还可以先拿到40两修理费。这样算下来七品县官每年才50两的白银,真的是很低的,在历朝历代中,明代公务员工资收入算是极少了的。
当然县官和典史等的住房、出行、皂隶人员、衣食花费基本由国家支付和补贴,所以年俸基本是净收入,而且笔墨费都是固定按两算由国家拨给,还有多余一些。
而县官之下的其他人员那些工资收入就更低了,所以低物价加上低工资,如果发行银元或是金币之类的主币,那么黄石还得再发行一些铜币作为辅币。
“要是我们也发行铜钱,那么就会有一个后果,就是我们要取得信誉,我们的铜钱就得制作得比别人的精良,但是一旦我们向市场投放了这些质地优良的铜钱,那么这些铜钱就会被其他地方的人不断拿去使用,那我们还得源源不断地制作出新的铜钱。所以我们只能用‘人民币’的这种塑料币方式,这样,其他地方的人他们拿了它们到其他地方也没有用处,因为这种‘人民币’只能在我们的地盘上流通使用。”
黄石上面说的只是一个方面,事实上市场上还有另一个规律,就是“劣币驱逐良币”,中国历代都有私钱,虽然说私人所铸的钱币,它们一般的质量很差,有“沙钱”、“灰钱”等名称,通常都是贬值流通,但是却是门生财之道,一枚平钱可能就会被他们给铸成了几枚私钱。
而黄石如果要把当时的铜料制作成钱币,则要把铜料熔化、提纯,然后再进行榨压,才能成为铜钱,这些都是要有成本费用的,也许这些成本费用比那一枚铜钱本身所代表的价值更贵,也就是说,他制作的越多他就亏得越多,而好处可能就被那些私钱贩子给拿走了,他们也会变得越疯狂。
这一点在马克思的《资本论》中早就指出了,“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资本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再加上这些造私钱的人,万一再将铜料掺杂一些的杂质,仿照成自己铸造的铜钱的话,毕竟这些钱币表面上的仿制并不困难,那么对他们而言,是几倍,甚至是十几倍的利润,因为他们可以用它在自己的地盘上购买各种货物,只怕一时间之间,自己的地盘上很有可能会被周边涌来的劣币所吞没,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从钱币的材质上,斩断了他们私铸的可能性。
“首长他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曲儿虽然是听安如意说了第二遍,但是还是有一些的模模糊糊。
安如意想了想,她之前虽然也有些听不明白,但是现在重温了刚才摘抄的笔记,又回想了一下首长前后说的内容,就回道,“首长的意思是说,这钱只应该在岛上使用,不给岛外的人用,否则制作再多的钱也不够用,所以首长他就拿这些‘人民币’来当钱用,这样的话,那么将来岛外的人拿了这些钱也没有用,他们就不会把这些钱带走了。”
“哦,明白了。”曲儿听安如意这么解说,她就明白了,不过她立刻又有了一个疑惑,于是就问道,“如意,那……我们会有多少工钱?”会议已经开了三个多小时,虽然基本上都是黄石一个人在那边主讲,但是在台下听讲的大部分人却有些昏头胀脑的模样,因为除了在中间说到历史上“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大伙还能提起精神外,这越往后精神就越发不济了,除了正襟危坐频频点头之外,都是两眼发直,发现很多东西没有听明白。
其实连黄石自己也在心里嘀咕,他说的这些内容,底下人会听进去了多少。
这时外面响起了钟声,黄石一看手表,已经是中午12点了,知道这食堂已经开饭,于是便说道,“早上的会议先开到这里,下午两点钟,我们在这儿接着再谈工资等级的问题。现在我们散会。”
等黄石走了出去,这余下的众人像菜市场那般“哄”的一声,一个个伸腰展腿,打着哈欠在那边议论纷纷。
曲儿就坐在安如意的旁边,见她正在整理自己笔记本上的内容。
这种笔记本是首长专门配置的,每个有管理职务的人都是人手一本,它有两本书长,一本书宽,一寸来厚,皮质的封面,里面都是有横条的暗黄纸页,边角还有一些葡萄树的花边,看上去特别的舒服。
同时首长又给每个人配备了专门的水笔,虽然首长说了这笔记本就是拿来记事用的,可是她先开始还舍不得用。再加上她先前虽然也识的几个字,但是练笔的机会却并不多,更在换了水笔之后,那字写得像首长形容的“狗爬”一样。要不是以前开会的时候见众人都在笔记本上“刷刷刷”的记录着,她也不想让自己的笔墨沾污了这看上去就价值金贵的大本子。
好在这几个月下来,开会的次数多了,她的字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从“狗爬”变成了“一笔一画”,虽然不是很好看,总还是中规中矩的。但是和安如意的一比,曲儿又有些自惭形愧,如意的字体不仅写得隽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