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崤峣之海你是来过喽?”
“未曾来过。”
“没来过,你怎么知道这法子行得通?”这答案实在无法自圆其说。
“我是从爸爸的笔记中读到的,所有的一切包括咒语、仪式、路线,我都是靠着记忆操作的。”
“哦,凭着对笔记的记忆。那我想问问,咱们作为合伙人,你是不是该坦诚一些,把知道的东西与我们分享分享,避免出现这样的被动局面呢?”周宇煞有介事地问她。
“没了。别的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
“对,没有了。笔记中就记录了这么多,至于那怜悯之翼在哪里,这岛上有什么东西,都没有记载。”
“好、好、好,我一问你就没了。我不问你,你是一身的秘密。算了,以后我不问了,您呐爱说说,不爱说就闷葫芦,咱们合作完一拍两散,两不相欠。”周宇咬着嘴唇说,这丫头可真是实力一怼啊!
三人简单休息了片刻,四下查探起来。从远在几里地以外的库兹西亚大陆边境到这天上的孤岛,让三人皆是感到如此邪魅、如此迷幻、如此不知所措。
上岸之地似乎是一座山峰的背面,前面的一切被山体挡住,要想向内陆进发必须要绕道过去。
“咱们兵分两路,你们俩从那边寻路,我从这边走。”妮卡指了指左手一侧,又指了指右边。
“不行,我不同意。要走一起走,天知道会遇到什么鬼神之事,你要是把我俩扔在这儿,我们怎么出去?”周宇斩钉截铁地说,缘起还是对这丫头的不信任。
妮卡也不辩驳,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看来她是同意了。不过周宇心想,也不由得你不同意,你虽然穿着恩膏之甲但是其他三件圣物在老子身上,谅你也不会落井下石、鱼死网破吧。
三人摸索着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山的尽头,却是一望无际的水面,无法通行了。
“看来,只能上山了。”博拉达双手一摊。
“好,那就爬吧,书山有路勤为径呐。老子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爬山,不过我说博拉达啊,你可要看好自己的后背,万一在山顶被人踹上一脚,可就死无葬身之地喽。”周宇打着哈哈,实际则是话里有话。
妮卡白了他一眼,显然听出了他的意思,自告奋勇地走在前面。
三人来回寻了几遭,还真有收获。一条小路在山脚下崎岖着蔓向山顶儿,虽说不宽但铺着石阶,省去很多爬山的力气。周宇一边蹬着脚下平滑的石梯,一边心想着:看来这里多年以前定是有人居住,否则开凿这石梯又是为了什么。
越接近山顶,周围的植物越多。与贫瘠的库兹西亚大陆不同,这里没有半两黄沙,也许因为水源充足的关系,植被十分茂密,高矮胖瘦的灌木、乔木嶙峋,让人不得不抬手挡开那些枝桠才能顺利前行。
博拉达却是开心异常,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左顾右盼着,一会儿从左边摘朵奇花,一会儿跑右边拔一颗怪草。
“大都督,看,快看,迷醉草!”
“大都督,你快看啊,这是僵尸花。我听族人说过,用这花的花粉做成的毒药可以让人不死不活,僵尸一般。”博拉达眼睛里露着惊喜。
“嗯、嗯,知道啦!”周宇显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眼睛一刻不离妮卡的后背,生怕这妮子再耍花招。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能在星空中看到山顶了。也许是因为这里离月亮更近的原因,虽说已是入夜但光线充足,周围的事物一览无余。看到登顶的希望,三人加快了脚步。
“嚯,除却巫山不是云呐!”刚一登顶,大都督伸了个懒腰,舒缓一下一直弓着的后背和膝盖,长吁了一口气。气还没出完,就被山下的一幕惊呆了,整个人石化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人皆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山下是一个巨大的宫殿,巍峨耸立在四面环山的盆地当中,正中间是巍峨的主殿,旁边一圈圈的巨大副殿围成同心圆的形状,在夜空中静立,没有任何生气。
最为让人惊奇的是,那宫城的门外耸立着一尊足足与山齐高的人像,从头到脚怕是有二三百米高,整个石像由某种夜明之石雕刻而成,入夜仍然发着荧光。巨像神态慈祥,带着发冠披着长发,似乎是一名女子之像。她手举火把,也不知道那火把是用得是什么材料,在夜空中燃烧着红红烈焰,把宫城照得明如白昼,让人心生畏惧。
“这、这是?”大都督惊得舌头打了结。
妮卡也不管二人,兀自跪了下去,向石像磕了三个头。双眼紧闭,表情肃穆而虔诚。
“神迹、真是神迹啊,这得是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能建得了如此一尊巨像。堪比太阳神巨像,堪称神迹啊!”大都督一看妮卡不理自己,只好自己站在那里慨叹。
注:罗德岛太阳神巨像(tolossus of rhodes),是古代七大奇迹之一,建造在爱琴海希腊罗德港的港口。公元前282年完工,是希腊太阳山赫利俄斯的青铜铸像。完工后过了56年,毁于公元前226年的一次地震当中。尽管巨像损毁了,但这个古代世界奇观却激发了现代艺术家们的灵感,譬如以建造著名的“自由女神像”而闻名于世的法国雕塑家奥古斯都·巴托尔迪。
“此时此刻我想吟诗一首啊!”还是没人理他,周宇无奈地耸了耸肩肩膀,看着虔诚下跪的妮卡和旁边呆若木鸡的博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