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任由他们这么跪下去?带头那个都跪一天一夜了。”
凯茜扬了扬下巴,显然她指的是初鳝,这孩子提出追随大都督被一口回绝后,跪在这里不吃不睡,任凭别人怎么劝都不起来。就连老蝮和杰朗这种铁石心肠的人都被他打动,数次来劝大都督回心转意。可是周宇就一个字回答他们:no!
“干我屁事,愿意跪跪去呗!”
周宇端着汤碗,站起身踱步到旁边,看着图达、杰朗、邦帅、泰山、麻鸪五个人玩德州扑克,荷官是特斯拉。
“加油、加油,麻鸪!”
“达波啊!达波!泰山!”
卤煮和火杀两个看的不亦乐乎,他们不知道double是啥意思,只知道大都督这么叫。
“大都督,依我看就收编了他们,跟咱们一起北上。眼前就是莫平川,杜班西亚最险要的峡谷,要想拿下它我们还真是缺人缺得紧呐!”
邦帅已经交了这把牌,所以有心思不紧不慢地跟周宇交谈。他乃是从遴选中脱颖而出、一路征战过来的奇才,所以大都督向来比较看重他的建议。
图达等人虽然眼下还有牌,但一个个放慢了速度,示意特斯拉先不要发牌,竖着耳朵听他怎么说。
“你们这帮龟孙子,想方设法地套我的话。软的不行派娘们儿上,娘们儿不行派狗头军师上。怎么着,就那么想跟他们在一口锅里吃饭?”
周宇一把抽出图达手里的两张牌,甩到桌子上,图达狗熊一样扑上去护住,生怕别人看到了他的底牌。
“就你这底牌还扮猪吃老虎呢?赶紧交了得了!”
“可是,您曾经不是教导过我们,要以战养战嘛!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及时补充、就地取材,没有后续的兵源,我们根本打不到天音城下的呀!”
泰山把牌一扣,看了看左右,没有人顶撞这位大人只好自己出面了,毕竟他哥哥风雷跟周宇是过命的交情。
“来,发牌,再开一局,特斯拉!”
“daj dobro!”
“不许说!”
“别玩赖!”
周围的人都知道大都督跟特斯拉之间会说一种叫做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的密码语言,所以只要他一张嘴必然会被狂喷。特斯拉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不说话,发牌开始。
“不是我不想收编他们,这群守备军还算是有些骨气。就凭那天能够有组织、有纪律、自发自动地去给凡蛹守灵我就看出,他们身上的闪光点。”
“原来您知道啊!”
“呸!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天天琢磨着你那朵五月花?”
让大都督一怼,老蝮老脸一红。
“可是带兵打仗不是黑社会斗殴,不能全靠哥们儿义气和两肋插刀。为什么他们当初会被塔依拉牵着鼻子走,奴役了那么久依旧忍气吞声、无所作为?”
众人抬头看着周宇的脸,连特斯拉都停下了动作,139的头灯给大都督来了个追身。
“因为他们老大让他们隐忍,塔依拉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我拿住你们的七寸,你就动弹不得,乖乖受我驱使。所以,什么善恶、什么美丑、什么道德、什么底线,全被抛诸脑后,或者说就算在眼前也假装看不见。”
“你们想想,塔依拉才老哥一个,加上他从天音城带过来的亲兵卫队,能有多少人?上百人最多了吧?守备军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可还是容他鱼肉到如斯地步,只能说明他们迂腐透顶!”
“团团伙伙害死人的,兄弟们!来来来,继续打牌!”
“平时我就对你们说,别废话、不服就干,不是没有道理的,原来我们村有个老哥叫雷军,这就是他的口头禅。”
“别给别人留把柄抓,否则你总会分心,你们看看凡蛹,再看看我。厝灵就算想威胁我,都威胁不到,我也不搞对象,对不对?”
说到搞对象,周宇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左右看看分坐两角的妮卡和凯茜,她们俩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个使劲儿一个小心翼翼搓捏着手里的牌。
“咳咳,说多了,哈说多了。一会儿牌局散了,老蝮你去叫那小子起来,把这三千多人重新整编一下,番号十字军,由泰山任主帅,邦帅任副帅。明日一早,直取莫平川。”
虹城王宫后的一处土坡上,两个十字架如影随形地孑孓相伴,是墓碑也是丰碑。
莫平川,杜班西亚最大的一处盆地,相传这里曾经有一条巨大的地下河,后来河流不知是何原因干涸了,留下这个宛如天堑的河谷,把南北之地劈成两半,河床是某种整块整块的玉石构成,把莫平川映得光彩夺目、绿影岧岧。曾经有无数饥民流汉妄图搬挖几块碎玉,去往蝶城换个好价钱,可谁知那璞玉如钢铁一般,根本无法撼动。
骑着魔蝎站在一处凸起的悬崖上,周宇手持单筒望远镜看向远方。隔着河谷,三四公里外的对岸有无数黑色头盔在紧密调动、排兵布阵,仿佛雨前的蚂蚁,粗略估计也有三四万人。
看来厝灵也知道莫平川的重要性,得之可以剑指南方,失之则兵临城下。
“老蝮,蝮青红!”
“末将在!”
“你带五百人,在悬崖这边安营扎寨,搞得动静大一些,最好跳一宿钢管舞,蹦十个小时迪,怎么开心怎么来。一定要让对面那些家伙知道,我们来了,而且大大方方地来了。”
说完,周宇一挥手,其他人跟他撤了下来。大部队在距离悬崖隘口两公里一块地势平坦、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