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条命都是她的,还用觊觎她的宝物。想来贪婪成性的楚家主永远体会不到,世间宝物虽难得,却有比宝物更珍贵的存在。”莫景煊目光幽深,这天下至宝,若是轻尘想要,他会亲手帮她寻来,而他所贪图的,从来都只是她这个人。“再说能够散步消息之人,不是楚家主亲自下令,将人一一解决了。”
当初楚义没有下令处置那些随行护卫,是因为谁都不知那宝物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至于偷袭废物子孙这事,他也不怕人传出,到时他只需说自己是在清理门户即可。
在得知轻尘因宝物摆脱废材之身后,除少数心腹,其余人皆被楚义秘密处置,因他不想日后自己拥有宝物之事,有被泄露出去的可能。
莫景煊与轻尘重逢后,一直注意楚家的一举一动,楚义所做之事,他一清二楚,莫景煊倒是感谢楚义为轻尘扫除了威胁。
“你究竟是何人?”即便玄力散尽,面色都未曾改变的楚义,此刻,却觉得心惊。
楚义知道轻尘目前身后最有力的靠山,就是清羽,但清羽的势力在帝都,想不让人察觉的将手伸进楚家,绝无可能。况且即便清羽是轻尘师父,他也不能随意插手楚家之事,至多派人保护轻尘,让楚家不得对轻尘动手。
出于这个原因,楚义才敢明目张胆的算计轻尘,然莫景煊简短的话语,让楚义明白,楚家早就被眼前这面具人盯上,而楚家对此却丝毫不知,由此可见对方若想对付楚家,根本不废吹灰之力。
“楚家主且安心,楚家这样的势力,还不值得我们费尽心思来算计,至于我的身份,恩,这么告诉你吧,本来你是能让本尊屈尊敬你一杯水酒,可惜你再没这个荣幸了。”面对楚家人,莫景煊语气难得轻快。要说轻尘看中的人,莫景煊愿意给出三分颜面,但算计伤害轻尘的人,莫景煊会给予十倍的回报。
轻尘闻言,甚为无语,眼下是说这些的时候?再者,他们何时是这种可以敬长辈酒的关系了,某方面来讲,这人脸皮的厚度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莫景煊面具下的神情,轻尘看不见,但他眼底的笑意,极为明显,轻尘不由瞪了莫景煊一眼,让他适可而止。
而轻尘虽是瞪人,神色却异常柔和,莫景煊见状,眼中笑意反而更甚,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轻尘对他不似之前那般保有距离,他猜不透缘由,但不妨碍他的好心情。
楚义几人看轻尘与莫景煊相互间甚是熟稔,显然两人关系匪浅,他们不由觉得是因为莫景煊,轻尘面对楚家时,才有恃无恐。轻尘对楚义几人自以为了解真相的神情,不以为意,虽说她从未想过依靠旁人来对付楚家,但此刻她觉得仗势欺人似乎也不错。
“你对楚家当真憎恨到,不顾念一点血脉之情?”仿佛受到巨大打击的楚义,神色落寞道。
“楚家主不觉自己这话可笑吗?”血脉之情,轻尘不懂,亦未感受过,而楚义当初将她打落悬崖时,怎么不顾念血脉之情,现在却与她提起那飘渺的血脉亲情来,真是可笑之极。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只悔当初为何不早些将你这孽障除去,让你今日来毁我楚家。”突然间,楚义面目狰狞,目光凶恶,瞪着轻尘,整个人更是拼劲力气,像是要起身,冲向轻尘一般。
“当初你楚家若诚心待她,又岂会有今日之事,自作孽不可活,说的正是你。”说话间,莫景煊掌中凝聚的玄力,形成一股漩涡,直逼楚义。
玄力尽失的楚义,自抵挡不了莫景煊骤然的攻击,他再也支撑不住,摔向地面,与此同时,只闻哐啷一声响,楚义手中所握之物,落入地面。
“父亲。”楚兴宗兄弟三人,担忧的看向楚义,奈何他们全身无力,靠近不了楚义。尽管此刻他们怒极,却无计可施,轻尘既然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显然早有准备,否则不会到这时,府中的护卫都不曾出现。
面对愤怒的楚兴宗三人,轻尘神色不改,她的视线落到地上那楚义丢下的东西上,而后手臂一挥,东西便落到她手中,一观之后,轻尘知道这是炼器师所炼制的法器。
经由炼器师锻造出的或攻击或防御的玄器,统称为法器,炼器师的等级越高,那么法器的属性自然越厉害。楚义手中滑落的正是攻击性的法器,方才楚义故作怒态,不过是为转移轻尘视线,暗里却不动声色的取出法器,想来对付轻尘,不曾想莫景煊的动作更快于他。
片刻,轻尘抬头,倏地将法器对向楚义,在楚光宗几人愤怒转为惊愕的眼神中,辅以玄力,催动法器。
“孽女,你敢?”楚光宗愤怒的低吼道,然他话音未落,隐藏在法器中的力量,幻作一阵箭雨,直奔楚义而去。
指尖都无力抬起的楚义,望着那逼近的箭雨,脸上登时闪现惊恐之色,想要抵挡,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幻作利箭的玄力,由身体穿过,极度的疼痛,让楚义发出惨叫。
“你竟然对自己祖父下如此狠手,真是大逆不道。”楚兴宗万没想到,轻尘竟真敢对楚义动手。
“我早已被逐出家族,算不得楚家人,所以谈不上大逆不道,反过来说,就算我没被逐出家族,那么养不教父之过,亦非我来担楚大爷这份责骂。”轻尘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对楚兴宗说道。
楚兴宗被轻尘噎的说不出话,楚光宗同样是面色发青,正如轻尘所言,若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