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池铭听见这话,却是高兴的差点儿蹦起来,连忙对梳风和兰湘月道:“听见没?有人击鼓鸣冤呢,我这就去升堂。”一边说着,便要往外走。
“爷。”
兰湘月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哭笑不得道:“你抢什么啊?这还没梳洗,官服也没换,你是想这么个模样去升堂不成?像话吗?‘
池铭低头一看,好嘛,自己大早上出门,原就没讲究那么多,此时衣裳襟都是敞着的,完全就可以说是衣冠不整,这要真去升堂,只怕整个扬州都要把自己当做笑话了。
于是连忙让人拿洗漱用具梳洗了,接着梳风要来服侍他换衣服,却被他推走,自己把里屋门关上,一鼓作气换好官服,才急急忙忙往前衙去了。
“今儿爷太奇怪了。”颖儿和小荷也跟在兰湘月身边伺候着,看着池铭的背影,连她们俩都看出不对劲儿来。
“不知道夜里做了什么亏心事。”兰湘月咕哝了一句,两个小丫头没听清,正要问她,就见梳风又从里屋出来,疑惑道:“真是奇怪,刚刚爷换了衣服,那条贴身裤子竟然没了。”
“许是你记错了吧?那裤子并没穿在身上也未可知,不然的话,一条裤子,难道还能长脚跑掉?”兰湘月也不把这样小事放在心上,梳风倒是辩解了几句,只说:“不可能,我看着他前儿换上的,何况箱子里现也找不着,不是穿着,还会在哪里?又或者,是直接穿着升堂了?那刚刚分明是把我才熨好的裤子穿走了啊,总不能穿两条贴身裤子吧?”
兰湘月都走到门口了,听见这话,不由得笑道:“梳风又犯了犟劲儿,你就非要那条裤子不可吗?贴身的衣裤,舒服不舒服还是看布料,肥瘦又能差到哪里去?差不多的就成了。”
梳风笑道:“就像奶奶曾经说的,我这不是力求完美吗?”话音未落,就听一旁翠竹笑道:“什么力求完美?你只是吹毛求疵罢了。”
红袖也笑道:“可不是?她惯是这样,如今有了冷锋,越发挑剔的厉害,真不知冷锋怎么就容得下你。”
洗雨也要说话,却见梳风摆着手笑道:“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们说了,好嘛,这平日里不知是对我积攒了多大的怨气,敢情都要在今儿个一股脑发散出来是不是?我就是长三张嘴,还架得住你们一人一句的?不找就不找,反正爷的衣服,我闭着眼睛也能做出来。”
“你这就是胡说,有本事真闭着眼睛做一个给我们看看?”洗雨抬杠,一句话让梳风没了声音,最后咬牙笑道:“我是怎么得罪了你?非要这样拆我的台?”
主仆几个说说笑笑间,颖儿便过来问是不是摆早饭?却听兰湘月摇头道:“爷这一去升堂,不知什么时候儿回来,这会儿摆出来倒凉了,等他一等吧。”
颖儿退下去了,几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都偷偷捂着嘴笑,暗道爷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奶奶如今动辄便想着他呢。
梳风到底还是忍不住,来到兰湘月面前笑道:“老实说,咱们爷虽然当官一年多了,可奴婢还真不敢想他升堂问案的情景,那么年轻,也不知道镇不镇得住场子。”
兰湘月笑道:“你也太小瞧爷了,虽然我也想象不出他坐在桌后拍惊堂木的情景,不过我相信最起码他镇场子是没问题的,那些衙役们姑且不论心里怎么想着,总不好当面不听他的话,要造反吗?哼哼!若是衙役们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当日那些官员盐商们也不会到码头来迎接咱们了。”
梳风点头道:“奶奶说的有道理,哎,老实说,奴婢还真的想偷偷去看看,爷的模样……”
不等说完,就见院门外进来两个人,恰是陶宇和付林两个。
彼时兰湘月小龙和丫头婆子们多在院中,论理陶宇付林不该就这么闯进来,不过因为这知府后衙不像京城池府那么宽敞,两个侍卫有意无意之下,和婆子丫头们都是混的有些熟了,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因此大家也没太惊讶,倒是兰湘月有些疑惑,连忙道:“两位侍卫可是有什么事儿?”
“啊,没……没什么事……”付林结结巴巴只说了一句,便让陶宇暗中拧了一下,接着听这小子笑道:“回夫人的话,大人在堂前问案子呢,让我们过来说一声,说是那娘儿两个着实可怜,只怕从这里出去不太安全,所以让奶奶安排个地方,稍后让她们住进来,又说准备点饭食,看她们像是饿得很的样子。”
“哦?是个什么样的案子?”
兰湘月讶异的挑高眉毛,池铭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既然这么安排,可见这案子定是非同小可。谁知这话问出来,陶宇和付林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回答不上兰湘月的问话。
“嗯?怎么回事?爷没交代你们吗?”兰湘月疑惑,暗道不会吧,既然吩咐他们过来报信儿,最起码顺带也该捎一句话给我啊。
“啊,也……也不一定没交代。”付林舔了舔嘴唇,见兰湘月目中疑惑之色更浓,这二品带刀护卫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可这会儿却觉着头上有些冒汗,因连忙拽了陶宇,嘿嘿笑道:“那个……奶奶容我们去打听一下哈。”
“如果爷没交代,就不用特意过去打听了。”兰湘月连忙道,生怕两个侍卫冲到大堂上,再打断了池铭问案,那货这是破天荒头一次审案,也许本来就很紧张,再让他们两个打断了,别再慌张了,那可就不好了。
“不……不是,我们也不知道交没交代